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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許側立刻拔槍,他的槍法極準,一槍就射瞎了那東西的一隻眼睛,大片血花飛濺出來,但下一秒,許側的手指就停住了,甚至細細抖了一下。

那個有著他弟弟長大後相貌的生物從他褲腿裡抽出了匕首,鋒利的刀刃抵著他的後腰,另一隻閒散的手從後面圈住許側的身體,隊長口裡的小怪物把臉頰緊緊抵貼在許側後背上,似乎享受著他身上的溫度。

許側僵硬著身體,除了在最開始他防備著那個莫名的生物,後來那張臉露出依戀自己的神情後,許側就在沒有警惕過對方,就像他天性裡無法那樣做一樣。

天性裡,我們無法防備所愛的人,無法傷害他們,哪怕只是一個虛幻的幻影,這便是人性最美麗也做殘忍的地方。

許側最終嘆了一口氣,軟下緊繃的身體,即使被刀抵住後腰,他其實也可以回頭捏死這個少年人,一把匕首對他的威脅實在不如表面看上去的厲害,但許側最終還是沒有動,任憑蜘蛛人把隊長卷在手裡。

許舟看到那張和自己一摸一樣的臉,親了親兄長的耳後根,臉上是一種複雜古怪的表情,彷彿內心進行了極其激烈的掙扎,最後他走到許側面前,他站直身體後,只比許側矮了幾公分,看起來幾乎是一樣身高,他放下匕首,轉而小心翼翼地拉著許側的手,似乎想帶許側去什麼地方,少年側著臉飛快地動了一下嘴唇,影像資料裡的聲音很久又模糊。

他要哥哥做什麼?許側努力辨認那一動一動的嘴唇,好久才明白,他在說:“……留下來陪我……”

而哥哥竟然沒有拒絕,他竟然沒有拒絕,許舟有些難過抱著自己腦袋,感到心裡都要爆炸了,他不明白為什麼哥哥為什麼跟著那人走了?

那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那個人有著和他一樣的面孔,那種幾乎複製一般的存在,讓他忍不住升起強烈的違和感。

許舟最終還是不明白為什麼兄長沒有拒絕,或者說明明已經脫離被對方挾制後為什麼不直接轉身離開,除了一開始的臉色難看,許側根本就沒有再說過話,甚至是表現出一點點的憤怒。

三維影像裡的人影漸漸遠去,那個和自己用著一樣面孔的人帶著哥哥重新進入那條通道的深處,那隻四肢貼著地面爬行的怪物則卷著幾乎被他勒斷脖子的隊長往外拖,許舟沉默地撿起那粒紐扣關掉按鈕,又塞會衣袋裡。

許舟坐在地上,身邊是發著低燒的小九,他根據影像資料裡哥哥的摸樣開始思考回憶,哥哥是十五歲那年進入飛鷹的,資料裡哥哥看上去像是十七八歲,那時候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過嗎?

該死的,什麼都想不起來?

許舟捂著腦袋坐了很久,腦袋裡的記憶實在太過於平淡,甚至他分辨不清十五歲自己和十七歲的自己有什麼不同,他心裡隱隱約約甚至生出一種可怕的感覺,他的記憶是不完整的,或者說,可能被人剪下過。

那種可怕的感覺就像敷在骨頭上的蟲蟻,一點一點嗜咬他的內心。

他努力搖搖頭,對自己說:“我不應該懷疑哥哥的,我要找到他,問清楚這一切。”為什麼他受了傷卻可以馬上恢復,為什麼自己被喪屍咬了,即使維持著第一喪屍化形態,卻依舊擁有理智和思想?

“許舟哥哥。”小九頭昏眼花地醒過來,他身體裡儲備了大量的電,水是導電液體,他又為了許舟在水裡極力控制住電流,一時間消耗了大量的能量,身體變得極其虛弱,“你醒了?”

“嗯。”許舟找出手帕,擦了擦少年額頭上的虛汗,他的內建口袋裡還裝著簡易的藥物,取出一板退燒藥,拿出兩粒讓小九嚥了下去,“頭還疼不疼,我們在多休息一會兒。”

小九搖了搖頭,指尖噼裡啪啦地跳出藍色的電流,聲音又軟有沙啞:“我要找韓略,我想他了。”

許舟自從醒了以後卻沒有半點不適應,甚至身體很快就恢復了過來,除了有點餓,他的精神也非常好,許舟蹲□體,道:“我揹你走,我們一起去找他們”

小九看著比自己寬厚不了多少的肩膀,眼淚流了出來:“許舟哥哥,你真好。”

48、巧克力

地下的水道的地形比許舟估計的更加複雜,兩旁漆黑,只有小九手上發出一點微弱的光芒,褲腿淌在溼噠噠地積水裡,每一步跨起來都變得沉重,小腿已經被凍得冰冷,他已經在這個鬼地方轉了近兩個小時,所有的力氣幾乎用盡。

小九跪坐在他旁邊,小臉依舊是紅撲撲的,許舟靠著滲水的水泥砌成的牆邊,粗口喘氣,他舔了舔發乾的嘴唇,道:“小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