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一絲哭腔,我的鬆鬆蜷縮在我的懷裡,撫摸著我手臂上的痣。對面電視機的畫面裡,一群角馬在鱷魚的嘴邊強行渡河。心智成年後,我的鬆鬆一反常態地頓悟了,開始思考起自己是誰,從哪裡來這樣的問題。
吸血鬼的故鄉在羅馬尼亞卡配西亞山脈一帶,而我的父母現在就居住在羅馬尼亞的首都布加勒斯特,也就是我計劃和我的鬆鬆去蜜月的地方,那個我們的存在可能來自的源頭。但是地圖上,卻不太好找。
其實對於東歐瞭解的匱乏,讓我對於這個地方的存在一度產生過懷疑,哪怕是此刻。“老公,我們真的是吸血鬼嗎?如果我們找不到他們會怎麼樣?鬆鬆真的吸過你的血嗎?是不是很疼?會有人吸我的血嗎?”
我的好奇的鬆鬆,又回到了初來幾天剛開始牙牙學語的階段,成了十萬個為什麼的第二輯。這樣的問題其實我並沒有仔細想過,就是想著把鬆鬆拐出國去結婚。對於我個人來言,這才是需要我動腦筋的事情。
對於人類社會的生存,我自認已經適應得很不錯,因此那些個複雜的哲學問題通常就是跳過跳過再跳過,我喜歡自己的生活簡單快樂,即使和吸血鬼扯上關係也是如此,改變不了而又必須發生的事情就要享受。
然後突然,我想到傳承的問題,我們在垃圾桶邊撿到小吸血鬼的可能性應該挺高。揉揉我的鬆鬆白嫩嫩光溜溜的手臂,想象著某張小嘴在上面啃,吸著我的鬆鬆的血,鬆鬆還樂呵呵地笑,我的嘴角立刻掛了下來。
我決定,不管我們的族人有個什麼樣的傳統,我們擁有的生活一定會和他們的不一樣,我們要建立自己新的傳統。我要給我的鬆鬆最幸福最簡單的生活,讓他每天開開心心,上躥下跳,闖點小禍,種種草莓。
作者有話要說:個人覺得文已經有點變風格了……
24
作者有話要說:我知道結束這個故事有些突然,但是看過前幾節的親可能也發現了,我已經是在湊數字寫文了,所以我決定把這個故事結束,希望最後一節不會顯得太過於突兀。
吸取了教訓,下次一定要構思成熟了再開坑,擦汗。
謝謝!
24——完結
看著我的鬆鬆興奮地跑來跑去整理著我們出遊要準備的東西,我倚著房門,手插在褲袋裡,捏著那個小小的首飾盒子,想著我們的故事要怎麼樣結束。應該會是天長地久的,然後滿頭白髮,拄著柺杖,一臉皺紋。
想到那樣的畫面,即使再配上夕陽西下的美景,還是會讓我不自覺地抖一下,畢竟現在正年華大好,而且我漂亮的老婆正在眼前笑呵呵地飄來飄去,沒有理由去想老頭子時候的事情,我們應該是會老,會死的吧。
鬆鬆的血液化驗報告和我那份放在一起,合格的人類血液,沒有任何的疑點。我的鬆鬆不再嗜血,餐桌上也偶爾會出現鴨血,而入夏的蚊子嗡嗡叫,有時第二天醒來,會在鬆鬆白白的面板上留下紅紅的塊塊。
走上前將我的鬆鬆懷抱住,拿下他手裡正在猶豫是不是要帶的那套蝙蝠裝,很幸福地吻了吻小東西的耳廓,又一夜纏綿後醒來,對著睡眼惺忪迷迷糊糊的鬆鬆,看著他眼裡那個一樣迷糊的自己,有些不一樣了。
床頭我偷偷放著的錄音機裡,滿滿錄了一盒的磁帶,安睡的夜晚並不是一直安靜著的。原來會說夢話的人不只我的鬆鬆一個。在夢裡,偶爾那麼一兩分鐘,那難以分辨和破譯的古東歐語言,那是我自己的聲音。
夢裡,意識沉睡,潛意識出來搗亂,真實的自我,那個所謂的本我,無憂無慮,悄悄顯露著自己存在的痕跡,然後黎明破曉,晨光跳躍,再次回去沉睡,就像……真正的吸血鬼那樣。活躍於黑暗,沉寂於光明。
鬆鬆,如果我們做出了選擇,如同我們的身體般忠誠,那麼我們就是人類,那麼我們就不該再回去,所以也許只是……我想和你一起旅遊,我想你永遠和我在一起,我想牽著你的手走在陽光裡,讓人看到我們。
我的鬆鬆轉過頭,黑色的眼眸亮亮地折射著光,勾起的嘴角莞爾。我不知道為什麼你會想帶我去羅馬尼亞,真的是很古怪的地方,但是航航,不管你帶我去哪裡,只要你願意帶著我,鬆鬆一定會跟著你,拉著你。
突然間想起小時候,偷偷有在半夜溜出去玩,路過父母的房間,會去看他們有沒有真的睡著,有兩次聽到裡面的聲音,以為他們在看午夜的外國原聲電影而不敢溜走,現在想來,那應該也是父母的夢話。
看來這個奇怪吸血鬼種群的後代並沒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