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秩序,也沒有任何的限制。
沒有父親的年輕血族肆意殺戮,將過去曾經定下的規定一一打破。
根據貝爾蒙特家族最早的記載,血族在歐洲大陸開始繁衍的時候,七名親王形成的議會管理著整個吸血鬼的世界。
現在只剩下兩個了。
血皇米凱爾,以及親王西澤爾。
這當然都不是他們的真名,吸血鬼的家族歷史本身就像是一個謎,那些古老的血族對自己的秘密格外注意。
其他的親王去哪裡了?
關於這個,貝爾蒙特家族閉口不談,但是伊凡諾一直覺得這其中與貝爾蒙特家族定然少不了干係。
吸血鬼與吸血鬼獵人,本質上其實並沒有太多區別。
也許獵人要更加骯髒些。
伊凡諾將貢多拉拴在了碼頭,上了岸。
“Rosa nigra〃,在拉丁語中,意為黑色玫瑰。
這裡是威尼斯吸血鬼的天堂,一半是教會的默許,另一半則是這裡主人的權勢。
沒有窗戶的小樓像是一座要塞,事實上這裡也確實如此。
擁有地位和身份的血族,還有那些渴望永恒生命的人類,他們不惜一切代價的想要變成黑夜的子民,哪怕是變成吸血鬼的奴僕也在所不惜。
伊凡諾將斗篷交給了門口的侍從,然後走進了點燃著燈火的大廳。
這裡奢靡的宴會似乎永遠都不會結束。
美麗的少男少女變成了吸血鬼的盤中餐,那誘人的呻吟伴隨著隱晦的燭火,將一切勾勒的愈發令人遐想。
伊凡諾走了進去,豪華的沙發上,英俊的親王正坐在那裡,一臉慵懶的摟著兩個漂亮的男孩。
“西澤爾閣下。”伊凡諾沒有行禮。
“啊,我親愛的伊凡諾。”西澤爾的眼睛裡帶著微醺的醉意,他懶散的一笑,“見到你真是讓我高興,幹嘛不坐下來呢?讓我的小可愛好好的招待你。”
“我有事要跟你談談,私下的。”伊凡諾將走上前的漂亮男孩推開到了一邊,淡淡的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殿下。”
西澤爾綠色的眼睛貓一般的眯起,然後站起身。
“跟我來。”
這座建築在設計完成的最初就是用於藏匿吸血鬼的,數不清的秘密通道和密室。
西澤爾拉下了左側的燈架,隨著火光慢慢亮起。
房間裡放著的是一張奢華的大床,但是,從那床單的痕跡來看,這床至少有相當一段時間沒什麼人睡過了。
西澤爾倒了一杯酒,推到了伊凡諾的面前。
“怎麼了?一臉不高興的模樣。”
“上次,那個黑髮的吸血鬼。”
“我記得那是誰。”
“他是誰?”
西澤爾沒有看他,只是淡淡的道,“這與你有什麼關係嗎?”
“我熟悉歐洲每一個地方的吸血鬼血統、血緣……它們的組織,但是那個傢伙,我甚至不知道他的父親到底是誰。”
“也許是因為你不需要知道。”
伊凡諾笑了,他輕輕的搖晃著透明的酒杯,眼睛裡帶著點隱晦不明的情緒。
“說完了嗎?抱歉,我還有客人。”
西澤爾要走出去的時候,被伊凡諾的胳膊擋住了。
獵人冷冷的抬起眼眸,直視著眼前的吸血鬼,緩緩的道,“有些事情,我想現在對你說明白。”
“……”
“我從來不怕你,西澤爾,無論你做什麼,我記不關心也不在乎,所以,對你的所作所為,我也從來沒有說過什麼廢話……但是,”伊凡諾微微垂下眼眸,冷聲道,“如果你算計我,我會讓你連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親王殿下好像聽到什麼笑話似的笑了。
“你是在威脅我嗎?可愛的伊凡諾。”他笑意盈盈的為獵人理了理衣領,又撣了撣上面的灰塵,“要知道,已經很多年沒有人敢威脅我了。”
“我瞭解吸血鬼,”伊凡諾冷冷的道,“這個世界上沒有第二個人比我更瞭解你們到底是什麼樣的東西,對我來說,要殺死吸血鬼並不是那麼難……哪怕是一隻已經超過一千歲的血族。”
西澤爾微微眯起眼睛,一言不發的盯著伊凡諾。
青年的身體微微繃緊了,雖然腦海中有著數十種可以一瞬間制住眼前這隻嗜血怪物的方法,但是伊凡諾還是有些緊張。
意料之外的,西澤爾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