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爾比懷疑的看了黑暗精靈一眼,但是他臉上真摯的表情實在沒啥破綻,掙扎了片刻後,坎德人終於沮喪的低下了頭,“好吧,既然你這麼懇求,我就幫你們掠陣好啦。”
鴻明看著兩人,露出了一絲隱約笑意,心中似乎都輕了幾分。這次闖陣其實依舊兇險,他不知法器在綠龍的影響下到底產生了何種變化,這種難以預測的改變自然帶來了更大的風險。只是此時卻不是退縮的時候了。
鴻明足下一頓,飛劍在山谷外的某處降了下來。下了飛劍,他用法術燃起了一堆篝火,對薩恩和韋爾比說道,“還有兩個時辰才能入谷,你們先休整片刻吧。”
薩恩沒有理會已經掏出乾糧喜滋滋烤起來的坎德人,走到了鴻明身邊。“其實我對這個森林還是有些疑慮。就算厄運之樹能讓人陷入沉眠,但是巨龍本身是對催眠、麻痺等效果免疫的,它怎麼可能也會陷入沉眠?”
鴻明搖了搖頭,“我族的幻陣跟你們的惑控法術不盡相同。就我推測,七寶琉璃枝中的陣法更接近防禦陣法,如果對法器沒有惡意,它從不主動傷人。就像盜賊公會的記載一樣,十二位厄運之樹的擁有者中,陷入沉眠的一共只有五人,其他不過是死於陰謀和暗殺,這些都是凡人之間的爭鬥,對於他們的身份而言並不離奇。但是那五個陷入沉眠的,無一不是法師、術士或者其他具備力量,能夠操控某些元素、法則的人,當他們想要操控法器時,就會受到法器的反噬。”
“聽起來還是不怎麼妙,既然它會反噬冒然闖入陣中的人,還能讓那些人死於非命,就算是用於防禦,它的攻擊性也不容忽視吧?”薩恩不解的反問。
“但是龍神未死。”鴻明微微一笑,“連它囚禁的唯一敵人都未曾喪命,此物的攻擊性幾乎可以無視。而本來無法被催眠的綠龍也陷入沉睡,正應了我的某種猜測。七寶琉璃枝的幻陣其實並非是讓人沉睡,而是攝取了神魂,讓闖入者以魂體迷失在法陣之中。失去了神魂,自然就讓人長眠不醒,但是他們卻並未死亡,精神和意志尚在,所以綠龍自然能激發自己的力量,想要衝破這個法陣。而這個搏命之舉又讓法陣以為它是被囚禁的龍神在作怪,故而加強了幻陣,綠龍的惑控天賦就和法器的幻陣交融在了一起。”
“那隻綠龍名叫噩夢,它的天賦就是操控其他生物的情感,讓他們陷入恐懼和噩夢之中,直至死亡。而這個森林連坎德人的生命都會吞噬,跟你說的被動防禦陣法可毫不相似。奪取他們生命的,究竟是綠龍的魔法,還是法器的幻陣?”
“我亦不知。”鴻明看向遠方,神情肅穆,“也許兩者都有。幻陣已經被激發,進入森林自然就陷入了幻陣控制,同樣綠龍的天賦也被激發……兩者交疊會產生何種影響,實難預測。”
“現在我們有了龍珠,也許能避開綠龍的控制,如果只是對付幻陣呢?”
“若只有幻陣,破陣唯有一法,就是堅守本心。”鴻明斬釘截鐵答道。“你所見皆為虛幻,即便無比真實也不過是一場夢境。如果沉迷其中,肉體自然失去控制,久而久之便失去了生機,化作黃土一掬。如果能擺脫幻陣,它既然非攻擊法寶,自然會放你出陣。”
“聽起來可不太容易。”
“那是自然。就連我修道百年,也不敢說道心毫無瑕疵,不過若能破陣,想來對我心性也大有進益。”鴻明頓了一下,“只是你……”
“哈。”薩恩發出了一聲短促的低笑,“在幽暗領域中,我都能擺脫蛛後祭司們該死的讀心術,如果說心靈屏障,相信我也不差。”
“萬事還是小心為上。”說著,鴻明拿起了那顆龍珠,遞在薩恩手中。“我有清心咒可以抵禦惑控法術,龍珠還是交予你為妥。”
拿著乳白色的珠子在手中掂了掂,薩恩微微一笑,“如果我先闖出了幻陣,也會想法喚醒你的。”
那顆龍珠在昏暗的傍晚散發出瑩瑩光華,襯得黑暗精靈嘴角的笑意更加清晰,鴻明不禁也露出一絲微笑,“若真如此,便有勞你了。”
兩個時辰後,夜色完全籠罩了山谷,只有一輪銀月高懸天際。在這影影綽綽的月光下,韋爾比目送著兩人的背影踏入了森林,他輕輕嘆了口氣,老老實實的坐在了火堆邊。
下來就是枯燥無比的等待,一等就是整整三天。坎德人覺得自己快要死了,每天除了吃飯就是睡覺,還眼巴巴的看著傳說中的森林不能進入,好奇心簡直要把他折磨瘋了。三天來他無所事事,只能解開身上的包包,把裡面的內容物倒出,清點自己的收藏。十二個揹包看起來挺多,但是也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