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天生有很多缺陷。體質不好,不能和別的肉盾比;只有一個翅膀,不能跑著殺敵;他如果不自我犧牲,根本沒法在戰場上待,甚至連畢業可能都難。
最重要的是,他是路西法和米迦勒的兒子。或許他這麼選只是一時衝動,但是走這樣的路,或許,他能變得很強。
唉,看看風華正茂的瑪門,再看看縮在床頭,瘦瘦小小的貝利爾……都是同一對爹媽生的,怎麼就相差這麼多?
貝利爾繼續看書,屁事沒有,似乎就我一個人在這裡秋風掃落葉無痛呻吟。
“輔助的特殊能力,我們稱為魔法能。”貝利爾輕輕念出聲,“魔法基本可以分為以下四大類:咒語,符咒,引物,手勢,魔法陣……”
咦,怎麼越聽越耳熟?
對,黑魔法,按易難程度分,該有衝擊系,火炎系,雷電系,光炙系,寒冰系,重力系。重力系又分時空系和心靈系。基本上衝擊系咒文是魔法的基礎,也是魔法中攻擊效率最高的系。
“黑魔法分衝擊系,火炎系,雷電系……”
貝利爾的聲音再聽不到。
眼前的景象碎亂昏花,就像霧中的清晨,遙遠的回憶。
似乎有一道微刺眼的光從斜上空照下。
滿世界都是書櫃,桌面上攤開著一本書,有一個穿著黑色披風的身影正在遠去。
腳步聲與所看到的景象並不一致,一切混沌得像發生在上個世紀。
世界在搖晃,我在追逐。一直到他的身後。他回頭,眼是滿天星斗。我卻看不清他的臉。
珠花在清空中碎斷,落在地面,啪嗒啪嗒響了許久。
迴音一直在持續,他離我很近很近。
耳邊響起熟悉的旋律。就像一束花,綻放著,微笑著,含著淚慢慢長大。
陽光與細雪,悲傷和甜蜜。
遙遠神秘的一方,鋼琴在輕輕唱,滿目古老破舊的城牆。
在黑暗無盡的方向,穿過斑剝的裂縫,透露著曙光。
緊閉著的乾裂嘴唇,溫存顫抖的吻。
滿是傷的肩膀,千萬年的堅強。
黑白的琴鍵,黑白的手套,黑白的衣服,黑白的世界。
黑色的天,白色的雪。
鋼琴聲漸漸變得單調,變得輕巧,咚咚聲就像天使豎琴在歌唱。
貝利爾躺在床頭,手裡捧著破舊的八音盒,甜甜睡著了。
這,剛才產生幻覺了?居然可以看到這麼神奇的場景,簡直就是看電影。
貝利爾握緊右手,書頁頂上寫著:入門魔法,冥息。
這個我知道,這個是所有玩魔法的人都會學的。不學也可以,但少了就跟做愛沒前戲似的痛苦。
貝利爾沒睡過這麼好的床,估計對他來說,這已經舒服到躺上去就能睡著。
子曾經曰過,失戀乃戀愛之母,孩子,失戀一次不算什麼的,甭太在意啊。
正式開學的那天,貝利爾被羅弗寇叫去。羅弗寇算是帝都學院的負責人,支配人間所有鈔票,有著巴力、阿加雷斯等的部下。無毛的頭頂上三隻折曲的角,眼睛暴大,下面有五顆星。還有山羊的下半身長尾。我一看到他,特想叫這爺把臉上的解析度調低一點。
顯然貝利爾對野獸派已經習慣,老老實實聽他訓話。羅弗寇一是責備他不該不經過路西法的允許,私自從皇家騎士跳槽,換到帝都巫師;二是訓他填的表太亂來,勸他改掉。
貝利爾那表情,簡直就一金剛葫蘆娃,說什麼也不肯換,理由是他想繼續在帝都巫師待下去。
話都擺在這了,羅弗寇也沒法,把他隨便分到個班裡去,給導師說了這孩子要練黑暗的純巫師。
貝利爾的導師是個奇特的惡魔女人,她的頭髮不是頭髮,而是一條條黑蛇。她在圓型教室裡接貝利爾的時候衝他笑了一下,露出兩顆尖尖的蛇牙。不過她長得並不可怕,還相當的……漂亮?
教室裡亂哄哄的,貝利爾剛一坐下來,就聽到身後有同學在說:“我們賺死了,這個導師是薩麥爾殿下和莉莉絲殿下的小女兒!她資質好得不得了,以前是戰士,才幾年就又當上了四星巫師。”
另一個男同學說:“啊,天使跟惡魔的混血?極品啊。”
經他們一說,我發現還真是那麼一回事。
紅色高跟鞋,紅指甲,黑色小皮裙,魚網襪。小美女的臉像老爸身材像老媽。她的頭微微一揚,眼下四顆星星就閃呀閃。
女生那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