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模糊著,像是蒙上一層霧,他撐不住了,倒在人行道的盲人線上,明明可以聞到氣味,卻再也無法見到氣味的主人。
他感覺可以看見媽媽,媽媽,你來幫小千了嗎?小千站不起來。
意識彌留之際,他彷彿聽到一個聲音在他耳邊低語。
“孩子,你寂寞嗎?痛苦嗎?想要活下去嗎?來罪城,我們會陪伴你。”
“你是誰?”他問道,沒有說出聲音,只是一想,聲音的主人便聽到了。
“我是罪城漩渦的一個意識,我可以幫助你。”那個聲音輕輕地說道。
“你能帶我去見主人嗎?”剛說完,他就後悔了,對方都說只是個意識,怎麼帶他去,“不,不用帶我去,你……能在我死掉之前告訴我,小主人還活著嗎?”
那聲音嘆了口氣,像是猶豫萬分,最終緩緩說道:“你的主人,死了。”
宛如晴天霹靂:“你騙我的對不對?主人才不會死的,你騙我!”
“你的主人還沒有死,但是快死了。”聲音要死不活的再來了一句,“孩子,跟我走吧,在罪城可以找到救治你主人的藥品。”
“真的可以救活小主人嗎?”他努力睜開眼睛卻始終看不到說話的人。
“可以,但是你要忘記剛才發生的一切,你只會模糊地記住一點,只有這樣你才能找到你主人需要的藥品,這是來罪城的代價。”
“我會用永遠忘記嗎?”
“不,如果你想想起會想起的。”
“好,我去!”
安千將頭埋在枕頭裡,小聲地哭著,一隻爪子緊緊按著石頭,另一隻爪子抓著一朵淡藍色的花:“小主人,小千忘記誰都不會忘記你的。”
變幻回少年的模樣,手裡緊緊抓著*花,漩渦意識沒有騙他,他在一開始就找到了能救治小主人的花,罪城七年地球一天,現在罪城不過幾個月,小主人一定會沒事的!
安千站起身來,看了眼牆上的安修,除了小主人,他還是沒有想起任何人,只是這個安修跟剛才出現在他記憶裡的安修是不是同一個人?
管不了那麼多了,現在最要緊的不是這個,看著安修滿身的傷,他有些不忍,想了想,摘了幾片*花的花瓣,踮起腳尖塞到安修的嘴裡,奇怪的是,他這麼折騰安修也沒有醒,沒醒也好。
安千走到牢房的大門前,沒有大面積的腐蝕,只是按在把手上將鎖的部分腐蝕,同時召喚出藤蔓破壞掉警報器。
在安千離開後,牆上的安修睜開眼睛,凝望著大開的門又垂下了頭。
現在罪城之外正在戰爭,罪城的牢房雖然還有人把守,卻是很少,以至於安千跑出來卻沒有人發現。
安千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之前出現在夢中的幽魂告訴他來這裡,到底要去哪他也說不明白,憑著感覺走,冥冥之中,似乎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向著前面走。
和以前在電視中看見過的牢房有些相似,又有些不同,像賓館裡房間的排列,每個牢房面對面排列著,冰冷的金屬門將牢房裡面的生物和世界隔絕,他能感受到牢房裡那些生物撕心裂肺的吼聲。
越往深處走,越是不安,幽魂圍繞在身邊哭泣著,牽引他走向目的地。
漸漸聽不到吼聲,連幽魂的慘叫也消失殆盡,心像是被人揪住,喘不過氣,他停下了腳步,遠遠地看見在盡頭有一扇門與他對望,那扇門獨樹一幟地出現在他面前,黑色的金屬,泛著絕冷的光芒,明明沒有任何的聲音,卻感到來自靈魂深處的痛苦。
“就是那裡,就是那裡!”幽魂的聲音再次響起來,聲聲地呼喚,竟然不再淒厲而是化不開的悲哀。
空氣中瀰漫著類似屍體的腐臭,卻找不到源頭,好像是從每個牢房中傳出的,安千緩緩靠近盡頭的黑門,手按在黑門上,冰冷的觸感,血色魂力湧現卻無法腐蝕分毫。
“怎麼會這樣。”安千感覺血脈之中有什麼要湧出卻因為黑門的阻擋又恢復平靜,而他動不了黑門。
幽魂漸漸平息的呼喚再次響起,淒厲地嘶吼,竟然開始瘋狂地撞擊那扇黑門,安千動不了的黑門卻因為幽魂的撞擊有了動靜,黑門中似乎有什麼在回應著幽魂,但是兩者的力量還是太弱了,黑門顫抖著卻依舊穩穩分割兩個世界。
安千再次舉起手按在黑門上,包含著數股魂力的血色魂力再次湧出,合著幽魂的節奏撞擊著黑門,黑門發出更響的顫抖聲,黑門中的生物似乎找到了希望,爆發出更強大的力量,配合著他們,這力量斑雜不一,時強時弱,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