懟�
“這本小說他早年就寫完了,卻留在他死後多年才出版,為什麼呢?”
“為了保護他愛的人,我猜測的。”巴爾德想了想,“那個時候,我父親熱衷社交,經常在城堡舉辦舞會,邀請社會各界精英名流參加。我遇見了他,和他英俊帥氣的同窗。也許我們身上有著同類的氣息,很快走到了一塊。整個晚宴,我們三個坐在安靜的露臺上,東拉西扯,漫無目的地聊天。”
“他們兩個很親密,流言也傳了不少,以致後來,他們極少走到一塊,不管是舞會,還是在學校內,只是遠遠觀望。再後來,我聽說他的同窗繼承了伯爵的稱號,娶了門當戶對的淑女,而他成了一
名作家,從此他們的人生沒有了交集。”
“然後呢?”子軒好奇地問。
“伯爵繼續他父親的生活,作家寫下大量名作,死後才發表了《莫里斯》”
“這個伯爵一定很愛他,忍痛離開,放他自由。”
“換做是我,就算整個世界都反對,我都不在乎。”兩人在昏暗的路燈下,相對而站,巴爾德語氣堅定地表示。
“。。。。。。”
“那麼,怎麼樣?”昏暗的路燈下,兩人互相對視了很久,巴爾德終於問道,“加入我們這一族?和我永遠在一起?”
“不,不行。”子軒搖頭。
“為什麼?”
“我不知道。”
“。。。。。。”巴爾德偏頭轉向被黑暗籠罩的小河那邊的山野,不想看他。
“你不知道這花了我多少勇氣。”子軒低頭喃喃。
巴爾德追問:“什麼花了你多少勇氣?”
“說‘不’。”
巴爾德轉回來,眼裡閃著熱切的光:“那麼,你願意了?”
“不,不行。”子軒抬起頭問,直直地迎向那道失望的眼神,“你為什麼要逼我?”
“我不想看你死。”
“可我願意。”
巴爾德轉過身,第二次面對著他,“你狠心讓我看著你一次一次老死,輪迴重生,然後以陌生人的姿態出現在我面前?”
“很多東西留不住,即使是永生者。”
子軒的眼睛飄向別處,巴爾德抬起手,把他額頭上的柔軟頭髮撥到後面,露出光潔的額頭。他俯身靠下去,子軒沒有拒絕,也沒有後退。
巴爾德親吻他的額頭,然後慢慢地往下親吻他的眼睛,鼻子、嘴唇,然後下巴。當吻到他的脖子的時候,他身子禁不止顫抖起來,他在害怕,甚至在恐懼。
“我愛你。”巴爾德貼在他耳邊輕輕發誓。子軒放鬆了,放鬆地依附在巴爾德的身上,手中的書袋掉在了地上,一支用了一半的圓珠筆從敞開的袋口滾了出來。
甜蜜而纏綿的吻,子軒幾乎要在越來越濃的迷迭香氣中迷失了自己。
突然,巴爾德張開嘴,露出雪亮的獠牙,一口狠狠地咬了下去,極其野蠻兇殘地鉗制住他的脖子,大量血流了出來,芳香四溢,他簡直被陶醉了,覺得自己很神奇,居然能一直忍到現在。
子軒痛苦地尖叫起來,求生的本能使他竭盡全力掙扎,尖叫,甚至開始毫無禁忌的詛咒辱罵。但巴爾德什麼都聽不到,他已經被子軒獨特的血的味道深深迷住了,一心一意允吸他渴望了很久的血液。
子軒開始求巴爾德了,用僅剩的力氣尖叫著說他愛他,他想活下去。
血的致命誘惑力,使巴爾德幾乎失去了所有的警覺,但那僅剩的一點點理智提醒他有危險,一雙陌生的而極具威懾力量的眼睛在某個角落正在注視著他。巴爾德身上的每一個分子都在發出警告,他被迫停下,放開了奄奄一息的子軒。
擺脫了束縛,子軒軟軟地滑落在地上,手捂住不停淌血的脖子,張嘴大口大口喘氣。巴爾德站在那裡,紅色溫熱的血從紅色唇角溢位,他不可置信地看看自己的沾血的雙手,又看看地上的死死盯著他的子軒,忘記了在得手的當口,為什麼會放開了他。暗淡的路燈下,子軒的面板變得異常蒼白,渾身上下都在顫抖,因為害怕,因為憤怒,因為失望。
他跪在地上,傷口的流血很快在巴爾德的魔力下止住了,但因為失血,整個人頭暈目眩。他把手伸進棉衣裡面,摸到一根木樁。雙手顫抖著,他抬頭望向飽含內疚的巴爾德,流露出少有的仇恨和憤怒的表情,他的心在滴血。
“子軒,”巴爾德後悔剛才的衝動,試圖安撫他失控的情緒,“我非常抱歉,我傷害了你,但是你要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