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來得及說,”牆壁上聲音的波形抖動著。
“他是個重度網癮患者,現在一定在網上,要把他接進來嗎?”
“好啊,讓我來拜見一下我的這位學長……還是學姐?”
用不著太殷多費口舌去解釋,枕鶴的影像已經出現在眼前。
“原來是一位學長,幸會,”星樓愉悅地跟對方打著招呼。
“叫我枕鶴就好,你就是傳說中天元網的一代開發者?久仰。”
“不僅是一代,”太殷插口,“二代、三代,都是他,第四代不知道又該掀起什麼腥風血雨了,搞不好徹底用網路取代了現實。”
“不要這麼說,”星樓很無奈,“這一世難道我就不能低調地做個普通人嗎?”
“你不是甘於平凡的那類人,你臉上就寫著這一點。”
“能想出利用網路儲存前世的記憶,確實不是一位凡人,”枕鶴笑道。
“不敢當,我現在是璧空學院的一年級新生星樓,以後還請枕鶴學長多多關照。”
星樓頓了頓又道,“有的人因為共同的目的聚在一起,有的人因為共同的利益聚在一起,但我們這個團體不一樣,每個人都有各自的目標,互通有無,各取所需。請問枕鶴學長,又是因為什麼原因才加入我們的呢?”
“如你所見,我是一名二十二年的雛態。”
星樓挑眉,“二十二年的雛態還留在璧空沒有升學?那是挺稀有的。”
“不僅如此,我還是一名成人儀式的反對者,妄想找到不透過成人儀式也能夠成人的方式。”
“聽上去確實是個妄想……那若是找不到呢?”
“那就一直保持現狀。”
“就算是雛態,總有一天也會死的,在成人儀式之前死亡的後果你知道嗎?”
“知道,但我不會為此屈服。”
星樓拍了拍手,“我們團體裡的每一個人,都心懷妄想,若有朝一日這些妄想都能實現,哪怕只實現一個,天宿也將迎來翻天覆地的新格局,”他將視線定格在枕鶴身上,“歡迎你加入妄想家團體。”
“多謝。”
“說起妄想,”星樓轉向太殷,“不知道你解除原有血契關係的妄想進展如何?”
“進展為零。”
星樓略感驚訝,“我睡了將近二十年,這二十年來你不會什麼都沒做吧?”
“不,只是對我來說,試驗的結果只有兩種,成功和失敗,沒有成功,就意味著沒有進展。”
“好吧,”星樓接受了他的說法,“那祝大人早日實現零的突破,希望下次見到殤��氖焙潁��換嵩倌遊搖!�
“那麼我猜,我這邊的研究進展也為零,”這回說話的是月影,他在牆面上跳動著,四面八方都是他不甘寂寞的影子。
“我已經找到了令月影甦醒的辦法。”
“哦?”月影和星樓異口同聲地說。
“他的身體被用一種很先進的醫學手段冰凍住,若要回暖,唯一的方法就是注入新鮮的血液。”
“這有什麼困難?”星樓毫不猶豫地一口接道,“我可以給他輸血。”
“困難之處在於,必須找到合適的血液配型才可以。不是任何人的血液,都會被他接納,而一旦注入了錯誤的血液樣本,最壞的情況是導致血管內燃、器官衰竭,屆時就算醫療技術再先進,也無力迴天,而符合標準的血型,推測全天宿有且僅會存在一個。”
“真是脆弱的人種,”星樓輕嘆了一句,“全天宿唯一的血液配型,找起來簡直有如大海撈針。”
“我們使出了一點小小的手段,”枕鶴接道,“以疾控中心的名義,對全體天宿人釋出了採血令,已經有大量的樣本被送往牛�ズ帕耍�灰�飧鋈訟衷誆皇竊誄了�冢�嘈偶僖允比眨�嗇苧罷業膠鮮實難�汀!�
“我在璧空見到了疾控中心的血站,”星樓從躺椅上站了起來,“我還在納悶,什麼時候天宿人也會得傳染病了,原來是你們搞的鬼。”
他走到牆邊,伸出手掌,貼上了冰冷的牆面,“不過我必須承認,做得不錯。”
光束繞著他掌心的輪廓一圈又一圈地流動著,還發出電流的嗞嗞聲,像是在呼應他的觸碰。
星樓輕輕道,“看來過不了多久,我們就會見面了。”
***
“不打了不打了,”第N個敗下陣來的同學衝凌霄直襬手,“打也打不過你。”
凌霄鬱悶地退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