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殷受制於他,不得不親自護送他們離開,有他在旁邊,沒有一個人敢輕舉妄動。兩個人擅闖龍潭虎穴,又毫髮無傷地離開,無論如何不能令此間的常駐民滿意。
即將消失在飛景視線中的嬴風,突然側過身,對著那張與他極其相似的臉道:
“我知道多年前那件事不是你的錯,你棄他而去也無可厚非。但是時間改變,人也在變,他至今還在你們相遇的地方等你,你不妨回去聽聽他想說什麼吧。”
說完,他也不再理會飛景有什麼反應,在太殷的跟隨下,帶著凌霄回到了來時乘坐的飛船停放地點。
“你會……後悔……的……”在他們即將登船時,身後傳來太殷咬牙切齒的威脅。
嬴風定了一下,看著懷中的凌霄,心裡有了新的主意。
“雙手張開。”
太殷就像提線木偶一樣,在他的命令下,雙臂不受控制地舉到半空中。
“抬起右腳。”
太殷被迫擺出一個很滑稽的姿勢,他的怒火幾乎可以順著視線把嬴風點燃成灰,就是這樣的眼神,配合他的動作,才顯得更加可笑。
嬴風的神色不再像先前那樣冷冰冰了。
“用我十年壽命,換你十分鐘金雞獨立,很值得。”
他垂下眼,凝視著懷裡的人,“可惜最喜歡看熱鬧的人睡著了。”
太殷終於在他臉上看到了不一樣的表情——一抹難以察覺的溫柔。這是凌霄才會選擇的報復方式,嬴風在他的睡夢中悄無聲息地替他完成了。誰說契主不會改變,跟幼稚的人在一起待久了,連他都沾染上雛態心性,做出這種令過去的自己永遠想不到的事來。
飛船重新啟動,牛�ズ判牟桓是椴輝傅卮蚩�彰牛�蚜礁瞿恐形奕說拇橙胝叻帕順鋈ィ凰�欽�急岡廄ü�敲攀保�柘雒悅院��匭蚜斯�礎�
“我怎麼在這啊?”他揉著惺忪的雙眼,“是你把我帶出來的嗎?”
果然這才是真正的凌霄,嬴風心想,不會一本正經地跟他說謝謝你,對不起,哪怕身涉險地,對他而言也不過是進去睡了一覺而已,這樣的凌霄,又豈是一個障眼術模仿得來的。
凌霄雖然沒有死裡逃生後重逢的興奮,卻也因再次見到嬴風而喜悅,他一蹭一蹭地湊到嬴風跟前,“我跟你說,我剛剛做了個奇怪的夢,夢到你把太殷惡整了一頓。”
“我怎麼做的?”嬴風故作不知。
“就是這樣這樣,”凌霄擺出一個極其誇張的大鵬展翅動作,一邊模仿一邊自己樂不可支,“好不好玩?”
他樂完了託著下巴嘆氣,“哎,可惜只是個夢而已,你怎麼可能做出那種事呢。”
“嗯,是你做夢呢,”嬴風不動聲色地點燃助力器,飛船持續加速,徑直衝進星門。漆黑的雲層,扭曲的光線,構成了隧道中的光影斑駁,時亮時滅,讓人即便清醒也彷彿置身於光怪陸離的夢中。
嬴風的手不經意與旁邊的凌霄碰到了一起,只是那麼輕輕的一個觸碰,兩個人都起了意想不到的反應。
興許是這樣的場景過於美妙,五光十色映照著對方的臉龐忽明忽暗,再複雜的心思,在這瞬息萬變的光線下也被反襯得清澈單純,讓人情不自禁就想將內心最直接的衝動吐露出來。
他們一起走過了時間,跨越了空間,深埋地底的種子悄然發芽,破土的瞬間,有陽光在那裡等待。
凌霄緊張地嚥了下口水,不知何時他的手已經和嬴風握在了一起,沒有人主動,沒有人被動。
“你、你在想什麼?”
他結結巴巴地問。
嬴風想到的是教官的那番話。
——……你碰到他的手會心跳加速,會忍不住想向他表達心意,這才是六顆星應有的狀態。
教官沒有說錯,原來當碰到他的手時,心跳真的不同於以往。
“我身體的某一部分起了變化。”嬴風照實說。
凌霄把這句話琢磨了一下,越想臉上越燒。
“你這個大淫|魔,這種時候還想、還想這種事……”
他雖這樣說,手上卻仍然用力握緊對方,一分一秒都不想分開。嬴風的臉在他眼前放大,兩個人逐漸接近,越來越近,閉上眼,呼吸就在方寸間。
飛船衝過星門,刺眼的白光取代黑暗存在了那麼一段時間,當一切恢復正常後,兩個人維持著先前的姿勢,視線戀戀不捨地從對方臉上移開。在他們面前,十數架狙擊船組成的艦隊,井然有序地排成兩列,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