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堯追了出去,“嬴風!”
他的聲音在空曠的博物館內迴盪著。
嬴風轉過身,墨鏡遮掩下的表情永遠波瀾不驚。
伏堯來到他跟前,在這樣的嬴風身上找不出破綻。
“你……”他開了個頭後又換了個問題,“理論上來說,就算凌霄的匕首是出土文物,它在法律上也是屬於你的,你確定要將一對匕首都捐贈出去?”
“是的,”嬴風平靜地回答,“古文物需要專業的保管,以我的能力無法做到。”
伏堯不信,“你真是這麼想的?”
“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先走了。”
伏堯眼睜睜看著他轉身離開,忍不住叫道,“嬴風,我要提醒你,你現在是雛態,是不能夠轉生的。”
嬴風居然停了下來,反問他,“你覺得我會與人再次結契?”
伏堯被問得無話可答,嬴風接著道,“既然這樣,這一天早一天晚一天到來,又有什麼差別呢?”
他回答得這麼直白,證實了伏堯並非杞人憂天。
他以為過了九年,嬴風每天種花養狗,表現得若無其事,讓所有人都對他放下心來,卻沒料到嬴風得知凌霄生存無望後,還是第一時間決定了結生命,實在是讓人恨得牙根直癢。
“我告訴你,像你這種情況,連魘堂都不會收!”
“但魘堂並非唯一的渠道,不是麼?”
嬴風按上電梯的門,也把伏堯關在了門外,他直接按下了一樓,同時給牧師去了電話。
“植物圖典的手稿我已經整理好,放在我房間的桌子上,出版的事就拜託你了。”
嬴風本來就時常外出,牧師也不疑有它,“好的,你又臨時決定去旅遊嗎?”
電梯上的數字跳到了一,嬴風走了出去,“嗯,小灰麻煩你照顧了。”
“不用這麼客氣,我會看好不讓它亂跑。”
嬴風掛了電話,一路走到車邊,心中盤算著還有什麼事情沒有料理完畢。要給遺產回收中心發一封確認函,不過在那之前,他需要先去一趟狼宿星,重新舉行狼王選拔會。
先前那個陌生號碼的來電恰到好處地打來了。
“先生,請問您到博物館了嗎?因為我們馬上要閉館了,所以想跟您確認一下。”
嬴風這才想起來他還忘了這件事。
“不用了,”他回答,“包裹我不需要了。”
“那怎麼可以呢?”對面急道,“那或許是您關係親密的人寄給您的。”
通訊器裡默了默,“我已經沒有親密的人了。”
見那邊似乎有結束通話的趨勢,博物館的員工急忙叫住他,“您不看一眼,怎麼知道它不重要呢?這份包裹等待了您十年,您就這麼放棄它,豈不是辜負了送它的人的一片心意?”
嬴風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好吧,你剛才說你們在幾樓?”
紀念品櫃檯的員工遠遠望見一人迎面走來,第一眼注意到的便是那人臉上的墨鏡,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由於他們的眼睛構造特殊,無論在強光還是黑暗下都能自如視物,亦不會罹患任何眼部疾病,有的研究人員會佩戴記錄資料用的平面鏡,但用於遮擋光線用的墨鏡卻十分少見,所以才會格外引人關注。
不過因為遮住了眼睛,員工也無法判斷他的身份,只能從身高推測這大概是一位契主。
“我是來取包裹的。”
他一開口,員工就認了出來,“嬴風先生是嗎?您的包裹在這裡,麻煩您為我籤個字好嗎?”
嬴風順手在平板上籤下了名字,然後從對方手裡接過包裹,很奇怪,居然會有人寄東西給他,還是十年前寄的。
“裡面裝的是什麼?”他隨口問。
“是思念石,”員工微笑道,“這是我們博物館的特色服務,源於從千年以前就持續不斷出土的古文物,有人用同樣的字跡在石頭上刻下了代表思念的話語,四千年來從未中斷。雖然歷史學家到現在也沒推斷出這到底是如何做到的,不過人們已經習慣用這種方式來表達對伴侶的思念之情。”
嬴風趁他介紹的時間拆開了包裹,裡面裝著巴掌大的一塊石頭,上面刻著他看不懂的文字。
“這上面寫的是什麼?”
“噢薩密素喀,在古天宿語中,它代表著‘我思念你’。”
“要怎麼知道這是誰送的?”
“石頭的下面有卡片。”
嬴風依他所說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