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卻仍從容不迫的迎上敬酒的人,毫不猶豫的將對方敬來的酒一飲而下,照杯一亮。
酒雖是為糧食,飲多了也醉人,龍浠怕自己再喝下去會失態,婉拒了幾人自那席上悄悄退出。
來到西邊一處偏僻地,青草連綿,夜色沉靜深幽,龍浠席地而坐,深深嘆了一氣,仰頭遙看天邊星辰,滿目繁星,清晰明亮恍若近在咫尺。
若說她沒醉,卻是目色迷離,若說她醉了,她卻依然清醒的坐在這裡。
身後腳步聲響起,龍浠頭也不回道:“來了。坐吧。”
那人坐在她左側,輕聲喊道:“姑姑你,沒事吧。”
霎然回眸,望見一雙清澈的眼,不想是淨然,龍浠微訝道:“你怎麼來了?”
一雙眼睛在看到龍浠的瞬間慌亂,眸光左閃右避,不知該看哪兒,“我,我怕姑姑有事,過來瞧瞧。”
龍浠側過身來,深深望著他,“從現在開始,你不要說話,只聽我說,好不好?”
淨然點點頭:“好。”
許是酒勁上頭,龍浠緊盯著淨然的眼眸,恍惚之間,想起樓信彥,她在那次巖洞之戰後有去猜想樓信彥就是霧十,但沒有證據。她跟霧十天天在一起,對他的背影十分熟悉,就算樓信彥以披風遮擋,以面具遮面,可那修長的手指,骨骼分明,那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亦是無比熟識。所以當她摘下樓信彥的面具時,意料之中。
只不過她萬萬沒想到,樓信彥誤以為她死了,傷心欲絕之下求得她的寬恕並對她表白。
表白,還有那個吻,龍浠微微一笑,很懷念那個吻,感覺就像在昨天,她是個不小心迷路的孩子,而他在家等著自己回去。
龍浠多麼希望,樓信彥能有通天的本事,從跨越千年來尋她,找到她,柔聲跟自己說一句:我們回家。
而她什麼都不用做,只是安靜的在這裡等他,等他接自己回家。
她想跟他一起回家,她有好多好多話想跟樓信彥說,把這一切都告訴他,聽聽他的想法,可惜。。。。。。
忽而,龍浠側眸看看淨然,秀眉一挑,揚唇笑道:“他聽不見無妨,我把話說給你聽,也是一樣。”
淨然一愣,卻聽龍浠目光幽幽的看著他,聲音飄渺,像是自言自語。
“我能等你嗎?
在那淡淡月光下,靜靜想你。
我能等你嗎?
在那熟悉的地方,輕喚著你。
風裡傳來你的呼吸,雲裡映著你的笑意,
林裡的鳥香味相依,我卻孤寂。
我等你回來,向我依賴,
我等你回來,帶著純真的風采,宛如小孩。
衣上裝滿你的記憶,夜裡的夢多麼清晰,
冰冷黎明只剩嘆息,如何忘你。
迷離的夜,飄響著無邊境的旋律,
在耳邊旋繞不停,能不能載著思緒的雨,帶我找你。
縱然是夢想也罷,寧願寂寞,放棄自由,
怎樣也想抓住你的手,春夏秋冬,你的承諾,我會守候。”
兩兩相望,淨然早已隨著她極美的容顏、她的聲音、她的話語痴到了骨子裡。
酒不醉人人自醉,心臟砰砰直跳,臉頰發熱,朦朦朧朧之間龍浠好像看見樓信彥正目光灼灼的緊盯自己,低低一笑:“傻子,吻我。”
見對方不懂,龍浠頭一歪,俯身去吻他。
淨然惶恐的想往後躲,卻被她瞬時推到在地,一時間兩唇觸碰,酥麻如電,腦子空白一片,她的發散落脖間,帶起一陣輕癢,躲也躲不掉,那唇間溫柔深深的探入心底,撩動他原本平靜的心湖,欲罷不能。
身前響起一道嘹亮的聲音,生怕他們聽不見一般:“和尚不該是清修禪心嗎,怎的與這滾滾紅塵攪在一起?不怕損了修為嗎?”
這聲音如警鐘轟鳴將淨然打醒,他一把推開壓在自己身上的龍浠,慌忙起身,極快理順衣襟:“罪過罪過,阿彌陀佛。”雙手合十向溟玦行禮,“一切都是小僧的錯。還望施主不要將此事說出去,以免汙了龍浠姑姑清譽。”
溟玦先是看了看醉著的龍浠,復又極為無心的朝不遠處屋瓦房後淡淡一瞥,一道黑影隱隱綽綽朝這邊看了看轉頭走了。
溟玦負手邊走邊道:“好。”走至龍浠身前,他俯下身子一個抄手將龍浠打橫抱起,剛要轉身,就聽淨然喝道:“你要把她帶去哪?”
溟玦腳步未曾停頓,渾身一震,一股陰風登時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