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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我先告辭了。”

季青瀾風度翩翩地出來,心裡有點捉摸不定,不知空遠這副模樣是不是在他昨天說的“很好”範圍之內。如果空流不認為他師弟很好該怎麼辦?乾脆讓師兄弟兩人晚點再見面罷。

季青瀾幾百年沒怎麼下山了,他這回張羅著設結界,首先便需要下山收集足夠的靈血。這世上許多事很玄幻,千古靈獸的血在某個方面也不見得比人間凡人的血有用,這就像人生病吃藥,對症才好。靈血種類五花八門,恐怕要慢慢找。唉,想做事可真不容易,個個都是這麼耗力又曲折,勞煩他老人家。

作者有話要說:真的看著很亂嗎?那我以後會控制一下,儘量不要弄得亂七八糟……

☆、化血成碧

第十章

因為靈血的緣故,空流得和季青瀾一起下山。世上有多少故事都發生在這個“一起”上啊,空流想。如果換成美人會是個多麼有聯想性的旅程!空流扼腕嘆息,季青瀾似笑非笑:“道長,你真是個奇葩。”兩人打打鬧鬧落在百里外的小鎮上。

這個鎮叫龍井鎮,事實上無論在地域還是特產上都跟杭州龍井八竿子打不著。

夏末秋初,鎮上還頗熱。季青瀾老神在在,遊玩似的拉著空流逛東逛西,沒幾天這個鎮子已被他們逛個通透。

季青瀾說咱們喝杯茶吧,二人就在路邊簡易的茶攤上坐幾時辰。

季青瀾說寺廟裡的梔子花開了,二人便徒步走到十里外的南山,果然遊人如織,走到發現是個月老祠。

季青瀾說劉家公子在花園裡招一幫名士吟詩作賦,還請了名角唱新戲,咱們去聽聽吧,於是二人去了,這個地方的名角果然很值得商榷,空流雖一貫窮,好歹還聽出好賴。

季青瀾說最近鎮上來一幫耍皮影的,晚上去看吧,空流默默注視他,一個字一個字的問:“你要找的東西找到了嗎?還打算在這牛糞蛋大點的地方呆多久。”

“小地方也有小地方的好處,你不能看不上小地方。”

“我沒有看不上小地方,我只是問你幹了正事沒有。”

“咱今晚去看皮影戲,我就告訴你。”

空流看他一副天機不可洩露的模樣:“行,你可以繼續賣關子。”

兩人在天黑後一人拿一大包點心和一大群人一起翹首以待。

咚咚咚!一陣鑼響,搭好的戲臺上出現個六旬老頭:“各位看觀,好戲開鑼!咱今天演的第一齣名叫“化血成碧”,各位,請好了!”

觀眾一片叫好聲,老頭下去。戲臺上只剩一大塊白布靜靜擺在那,燭光照得通透,溫暖的就像家裡等待歸人的那一扇透著暈晃的窗。

四下皆靜,一個皮影小人歪歪扭扭映出來,細膩悽婉的開唱:“大風飄飛撲人面,勁風陣陣透骨寒。 往事縈懷難派遣,疏林冷落盡凋殘……”

觀眾漸入佳境,一個個眼神專注,都聽的跟木頭似的一動不動。不知到何年何月,恍恍然就只看到那一方戲臺,漸漸連戲臺都消失了,空流就跟入了戲中一樣,站在一旁看整齊寬敞的院內那個哭的悽婉的女子,她沒有對大娘下毒,但大娘的確是在喝了她那碗藥後出現中毒症狀。

她青年寡居,只守著丈夫的一份田產和婆母過活,婆母年前也死了,大娘如今要把她趕出去。女子跪在地上,抱著大娘的腿哀哀訴求,哭的像一隻垂死的鳥。那大娘的皮影人非常臉譜化的面相刻薄,粗聲喝罵那女子,使勁抽出被抱住的腿,再把女子踢開:“攆出去,立刻把她攆出去!”

女子哭的越發悽慘,大娘的罵聲也不依不饒,嘭嘭兩聲門關死了,女子抱著包袱一步步走的佝僂。

“怎麼了,是不是很可憐?”季青瀾的聲音像個幽靈一樣驀地響起,空流被嚇了一跳。

“是很可憐,千百年來多少女子都是這樣可憐。不過,我這人缺心少肺,她可憐她的,你指望我哭一場是不能了。”

“嘖,狠心人。”季青瀾拉著他跟在女子後面,長長的街素白一線,天地間放眼只是那女子永遠也走不到頭得背影。

“有些人習慣用白色、荒蕪來表現絕望,一眼望去,路依舊像從沒走過那麼長,人在上面走呀走,望不見盡頭,望不見任何事物。長長的一線路,就是恆久走不到頭的絕望。”季青瀾在一旁說的津津有味,“哎,你就沒什麼想問我的?”

空流覺得他這個習慣很惡俗:“我不問你就不說了?”

“說,自然還是會說的。但你都不搭話,我一個人在這幹說也沒動力啊,茶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