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盜咬著手指:“嗯,可是好多事情……”
水靜靠過來:“不要緊不要緊,我也挺愛聽故事的,你慢慢的講好了,講的越詳細越好。”
淮戈換了衣服出來,他的頭髮被燒掉了一大截,好在人並沒有受傷,沐浴完比剛才整齊得多,黑著一張臉進屋來。
水靜急忙站起來把椅子讓他:“淮戈哥哥,你坐。”
楊丹斜斜的瞥一眼,淮戈本來已經矮身,又一下子站直了,臉上扯出一點笑意思:“我不坐,靜靜你自己坐吧。”
水靜比小時候當然是經歷多了,但是估計看人眼色這個他一輩子也不會有多深的體會,高高興興的自己又坐下了,一面催雪盜:“快說快說。”
楊丹心中有些期待,又有些不安,但是最多的是輕鬆。
那些事情,不管雪盜與柔碧經歷了什麼事,那些也都已經過去,
內侍很機靈,已經取藥回來,水靜把藥丸從瓶中倒出,用水化了,雪盜拿過去喂柔碧服下。
“那個,快說吧。”水靜耐著性子等著,一臉盼望。
雪盜坐回來,清清嗓子,想了想:“我得想想從哪裡說起……”
“從頭說從頭說。”水靜期待的睜大了眼。
雪盜說:“嗯,那真得從頭說了。就從我和公子遇到柔碧的時候開始說吧,其實一開始我們沒怎麼注意他的,但是後來公子說他和家中小弟有點象……”
“嘎?”水靜訝異的出聲:“象我?象嗎?哪裡象?我怎麼看不出來?”
淮戈忍不住喝斥他:“你別打岔……”又被楊丹斜一眼,下半句立刻軟了調:“行不行……”
雪盜只覺得有趣,這個高高在上的淮戈公子似乎誰也不服,但唯獨一見到楊丹公子就軟了骨架。
這一段講述異常漫長,雪盜終於說到了那天的變故。
“那個臭女人闖進來要打要殺,把柔碧也傷了,我的手那會兒也斷了,疼得我有點暈暈乎乎的。那個女人把我揪出門,一見太陽我就昏過去了。”
這裡是楊丹最為關注的一節,他追蹤許久,卻始終得不到雪盜的下落。
“後來呢?”
雪盜有些苦惱的說:“後來我醒轉過來,發現自己被裝在一個很小很黑的籠子裡,籠子又浸在一個甕裡,半身都被淹著,不知道是些什麼水,一股刺鼻的味道。”
楊丹忽然心中一動:“那水是不是有酸氣?”
雪盜連連點頭,眼睛圓睜:“公子,你,你怎麼知道?”
楊丹吁了口氣,想起在那座詭異的山莊時,在柳冰房中聞到的鹹酸氣。他沒有說出來,只說:“你接著說。”
“嗯,我也沒吃的喝的,就靠著公子替我打下的根底苦熬。甕裡也見不著光,不知道到底被關了多久,我覺得我快不成了,一點力氣也沒有,只想睡覺,後來就睡著了。”
水靜搶著問:“那後來呢?到底是誰抓你的?你們又為什麼和淮戈哥哥在一起?”
雪盜一臉迷惘的說:“我不知道啊……我被晃醒的時候,就看到柔碧了。他帶著我跑,後面有好幾個厲害人物在追他,我腦子一直迷迷糊糊的,不過也知道他是在往上界逃。嗯,後來我們就遇到了淮戈公子,呃,我現在應該喊少主公子,嘻嘻,少主聽說我是公子的人,就替我簽了一封文書,我現在也算正經的羽族人了。踏入上界之後,那些追我們的家夥就都不見了,我想他們應該是畏懼少主吧。”
水靜有些失望:“唉呀,你這講的……根本就讓人不明白嘛!”
楊丹也想著可以從他這裡得到更多的真相,可是雪盜能說清的事情真的是太少了。
他沈吟片刻,問水靜:“靜靜,雪盜失蹤之後我曾用鬼蠅找過他,可是怎麼也找不到。按說他活著,鬼蠅應該是可以……”
水靜不在意的揮揮手:“不用問啦,既然他說裝在甕中,又有酸液,那肯定是靈界中人玩的花招。那個甕應該是冤鬼骨渣泥灰抹的,裡面裝的是朽身腐水,鬼蠅找不到也不奇怪。再說鬼蠅不是什麼多有用的東西,趕明我給你些好東西用。”
侍從湊過來:“靜公子,這都黃昏啦。您是回去用膳,還是就在這裡用?”
水靜一拍腦門兒:“糟,我忘了件事。”急匆匆跳起身來,又對楊丹說:“哥,淮戈哥哥,你們自便,我吃完飯再過來。”
跑了幾步,又想起來,撮起嘴來打個呼哨,那個闖了禍的虎子不知道從哪裡竄了出來,跟著他一起走了。
翔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