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崽子趴在顧佔成的懷裡,也不嫌棄顧佔成髒,咬著顧佔成的髒衣服玩。顧佔成把髒衣服從小崽子的嘴裡弄出來,小崽子不一會兒就又把顧佔成的髒衣服塞進自己的嘴裡,顧佔成又把自己的衣服從小崽子的嘴裡揪出來。這麼兩三回之後,顧佔成就煩了,他乾脆把小崽子扛到了自己的肩上。小崽子咯咯的笑起來,伸手抱住顧佔成頭,小崽子高興了,顧佔成也滿意了,小崽子終於不再髒衣服往嘴裡塞了。
顧佔成找了一片空曠的地方,他閉上眼,腦中的波動四散開來,穿越層層的人群,穿越高樓大廈,在千萬人中尋找著,尋找,失落,失落,尋找。顧佔成的鼻尖上滲出汗來,突然,顧佔成覺得自己的腦中的波動消失了,他睜開眼,在一片空曠中盯著前方。
顧佔成說道:“找不到了。”顧佔成覺得自己有點力不從心了,他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坐在顧佔成肩頭的小崽子啪的朝著顧佔成的腦袋拍了一巴掌,顧佔成不滿的回頭瞪了小崽子一眼,小崽子終於安靜的呆在顧佔成的肩膀上不動了。
46
46、我們分開吧 。。。
顧佔成站在茫茫空曠裡;心裡一揪一揪的難過。他知道世界上還有很多的人;很多的人在來來往往;他還會遇到很多的人;很多的人來去無影,可是沒有一個是路曲。只有一個路曲能讓他知道心痛是何物;只有一個路曲讓這樣的難過。如若再也找不到了,那麼生命力該是如何?
顧佔成不知道。
他甚至無法想象。就像是一個人在荒漠中沒有水;他不知道飢渴,依然前進,但是你給了他一瓶水之後;他便知道了飢渴,你若是再奪去他的水,那便是要他的命。
顧佔成閉著眼,繼續尋找著路曲。他必須要找到路曲,他和路曲慪氣是一回事兒,路曲不見了又是另一回事兒。
路曲在屋子昏昏沉沉的呆了幾天,呆的渾身都沒有力氣了。他就這麼出來了,口袋裡也沒有裝著多少錢,住了幾天賓館身上的錢也花的差不多了。路曲坐在床上看著外面的風景,他腦子裡會閃現要不和顧佔成分了的念頭。這個念頭有時候就像是著了魔一樣,根深蒂固的紮下根來。有時候,卻又煙消雲散的不見一點蹤影。
路曲懨懨的看著窗外,一點也不想動。他盯著窗戶上的玻璃看,天越來越暗,漸漸的玻璃上能夠映出餓了路曲的影子。
玻璃突然就出現了顧佔成那張臉。在黑色的夜幕中,黃白的燈光下,顧佔成的那張臉還是那樣的好看,那張好看的臉緊緊的貼著玻璃和路曲相望。路曲被顧佔成突然出現的臉嚇了一大跳。好傢伙,蜘蛛俠啊。小崽子被顧佔成拿一根繩子系在腰間,把短短胖胖的四肢貼著玻璃朝著路曲咧著嘴笑。路曲倒是不心疼顧佔成這個壁虎人,他心疼自己的兒子。
路曲把窗戶開啟了,顧佔成噌的一下子就竄進來。
路曲趕緊去解顧佔成腰間的繫著小崽子的帶子,把小崽子抱進懷裡,小崽子渾身髒兮兮的,嘴裡還不停的哇啦啦的叫著,大概是餓了,咬著路曲的手指不撒手。路曲給心疼的,屋裡沒有什麼吃的,只有早晨起來剩下的半碗冷粥,路曲抱著小崽子埋怨顧佔成:“你怎麼爬窗戶啊,也不怕摔著他,這又冷又餓的,你怎麼把他帶來了。”
顧佔成也不願意帶著一個小崽子飛簷走壁。顧佔成倒是想走大門了,但是他渾身髒啦吧唧的,衣服還有點亂七八糟的,怎麼看不是個搞行為藝術的,就是個要飯的,又抱著個小孩子。顧佔成走到賓館的大門口,就被人給轟出來了。也虧了當時顧佔成腦子短路想找路曲想瘋了,不讓走大門乾脆帶著小崽子爬起了樓。
路曲抱著小崽子出去要了一杯牛奶一碗小米粥拿著盤子端回來。路曲回來,看見顧佔成還是那個姿勢站在那兒,沒動。路曲這才注意到顧佔成一身的狼狽,衣服髒兮兮的,頭髮亂糟糟的,可憐的見,還真是個乞丐。
路曲指指浴室:“你去洗洗。”
說完,路曲就拿著小勺一小勺一小勺的喂著小崽子,小崽子吃著米粥咯咯的樂,伸著手要去摸路曲的臉。路曲就由著小崽子髒兮兮的手在自己的臉上摸來摸去。浴室裡嘩啦啦的水聲傳出來,路曲的心裡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
他心裡跟顧佔成分開的念頭又開始瘋狂的滋長,顧佔成的那點好,顧佔成的那點愛漸漸的不能再壓制這樣念頭。路曲的手裡不緊不慢的喂著小崽子吃飯,心裡,雜亂的猶如七月的稻草。
餵了小崽子大半碗米粥,小崽子的兩個眼皮就要合上。小崽子跟著顧佔成跑跑顛顛的一天早就累了,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