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唸經之事,沒有任何改變-
〃鄢閣老,您少安毋躁,薰一也是奉了掌門之命而來,有話通傳大家!〃葉薰一沒有忘記正題,技巧性的又兜轉回來-
〃廢話少說!老夫的酒蟲又在叫了!〃鄢閣老也不客氣,便在這臺階上叫囂起來-
〃煩請其餘五位也聽下!〃葉薰一併不喜歡這隱蓮地宮,如果可以,他甚至連臺階盡頭的大門都不願意步入,這裡隱藏了他太多的難以啟齒的恥辱,那些加之於身體上,心靈上的傷口,或許今生也無法痊癒,只能任憑潰爛結疤再重複撕裂-
〃唔-〃遠遠的,似乎有人在應聲,葉薰一幾乎不能辨出那是誰的聲音,抑或說,這七人除了驕橫如鄢閣老,還有純善如知樂,其餘人雖然性格各異,但是卻同樣的孤僻冷漠-
〃剛才薰一收到掌門的傳信,‘斬草留根待春風',薰一以為,各位可懂?〃葉薰一試探的問著,他也自有識人的技巧,機敏百變,否則也不會得到龍蓮的稱謂了-
一時間,靜默充斥了整個環廊,彷彿有水滴的聲音,夾雜著一絲紊亂的呼吸-
平素的高手,即使心亂,氣息也不會亂,葉薰一深信地宮中這七人的武功超絕,事實上以他對祈苒一的認知,若沒有絕對的利用價值,是不會花費如此的心思籠絡的,他的。。。。。。苒兒,已經不是曾經那個天真驕傲的孩子,他的心很遠,抑或說已經在九霄之外,根本都不是他可以碰觸得到的,所以他唯一可以做的,也只是遵循他的每條命令,做一隻最聽話的只有耳朵沒有眼睛的狗而已-
甚至從某種意義上,他連一隻狗都不如,至少主人還會偶爾善心大發的給塊骨頭,而他,什麼,都沒有-
〃斬草不除根麼?〃回答的,是一個陰側側的婦人聲音,葉薰一也只是模糊知道,這七人之間,有兩位婦人,一者年輕,一者老嫗,但是他並不知道,這兩人的身份來歷,女子,是這險惡江湖中遠比暗器要厲害得多,所以在他不知底細的三人當中,女子便佔了兩席-
事實上,有些事情,還是知道得越少越好-
〃掌門臨行前曾經吩咐在下,元夕行動分除根不除根兩種,若是不除根,便要勞煩大家在七場比武中勝四場,輸三場,輸又要輸得夠狠,讓對方嬴卻不得超生!薰一相信各位都是聰明人,不用點透,至於誰輸誰嬴,請各位商量選擇吧!〃葉薰一撩袍轉身,不再留步,他身後,一陣須臾靜默,然後是霍然而起的紛擾-
大凡不過爭吵,誰裝輸,誰要嬴而已-
他們的如意算盤,實在的妙在毫顛了-
(68)
大凡名門正派,總是有一些難以宣之於口的秘辛,秘道,密室,知悉的人,也只有掌門一級的人物,例如隱蓮地宮,也例如步蓮路。步蓮路自是沒有嬌豔女子步步生蓮的妙趣,相反,這一條路極其難走,乃是倚靠一條深埋地下的乾涸水道修建而成,內設氣孔長明燈,極其精湛,但是機關重重,即使熟知此路之人,也不敢妄自大意,檀微雨是一個審慎小心的人,靈犀公子更是一個不容許一絲差池的人-
澹臺蕤祺,郡之斕,聞人角冥自是緊緊跟隨在他身後,唯獨上官瀛邪落在遠處,心神幾分恍惚,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有些擔心那個妖惑天下的男子了-
他。。。。。。應該無礙吧-
抑或說以他的絕世之能,又有誰可以傷得了他!
想到這裡,不由的自我解嘲,算是預設了這一份關心則亂,世間種種,都比不過他的一個微笑而已-
他沒有發現,在他玄色的衣襟之間,一抹白影若隱若現-
〃天山派明日一定會嬴,但是一定不能嬴-〃悶悶的,是檀微雨的聲音,帶了幾分嚴肅,引起了眾人的注意,步蓮路邊稀疏白骨,隨時飛射而出的利刃勁力足以透骨,金鐵交織聲音此起彼伏,但是他們一行舉重若輕,皆堪堪避過,倒是檀微雨這似乎突兀的一言,讓大家有些怔忪-
〃小雨,你在說什麼啊?〃澹臺蕤祺是最在狀況之外的一個,摸摸鼻子,問了一個極其無趣的問題,但是沒有人笑他-
〃自從上一代天山掌門祈冷霆身亡之後,天山亂象一直沒有停滯過,至於後來祈苒一即位掌門,更是處心積慮,天山的志向,又豈在成為天下第一大門派?〃檀微雨冷哼著,有些嘲諷-
他知道的事情,自然比天下人想象的到的要多,例如上一代的天山十三蓮後來種種不能與人言的結局,例如這一代掌門祈苒一為何如此瘋狂的追逐名利,一切,全部都是因為天虐宮的傳說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