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
湯冬一把推開湯殿,用手中的槍桿抵住了小單的刀刃。小單因為一把匕首被抵擋住,他舉起手,揮動著行動自由的另一隻手。湯冬皺起了眉頭,一腳踹向小單,小單收回攻勢,向後連連退了幾步,離開了湯冬。
“湯冬!不要殺他!”
“你能保證我能生擒他麼?他可是招招向你,況且那裡還有一個!”湯冬艱難的抵擋著小單的刀鋒,他不能躲開,因為小單的目標就是湯殿,而湯殿就在湯冬的身後。
白君仍然帶著笑容,可他和小單不一樣,他並沒有衝上前,而是站在鐵門旁邊,他笑嘻嘻的說:“你能幹掉他麼?”
不知道他是在跟誰說,有可能是小單,也有可能是湯殿。
“我能殺掉他。”
小單冷冰冰的聲音響了起來,像是一塊金屬狠狠敲在湯殿的心口。
“請加油,我還要去見其他的‘客人’,所以不奉陪了。”
白君說完就轉身開啟了鐵門,走了出去,他修長的背影緩緩消失在樓道中。
隨後小單的攻勢就越發的凌厲,揮刀與步伐變得很快,每一刺都在要害,似乎鐵了心想要殺他。或許有些不同,也有可能是因為擋在他面前的人並不是湯殿而能下狠手。
“小單!快點住手!”
小單一言不發,仍舉著匕首狠狠攻擊湯冬。
“小單!”
湯殿將手從保護他的湯冬的腋下穿過,一把將湯冬推到一旁。趁著小單震驚的時候,撲了上去,將小單撲倒在地。由於衝擊,小單的匕首脫手了,被湯冬猛地踢到遠處。可另一隻匕首仍在他的手中,他反應過來就想用匕首去割斷湯殿的氣管。
湯殿輕而易舉的制住了湯冬的行動,在他的手中的匕首微微發顫。
“小單,你為什麼要殺我!”
“是唐家興的命令。”
“為了他的命令你可以殺人麼?”
“……是的。”
聽了他的話,湯殿眸中的光彩暗了幾分。
竟然讓小單去殺人……
“唐家興還有沒有人性啊!”
湯殿控制不住在胸口翻騰的情緒,那情緒化作憤怒從他口中化作怒吼咆哮而出。在他身下的小單被他的怒吼嚇了一跳,不如說他感到震驚。和湯殿相處的一段時間內,湯殿一直都是溫柔陽光的大哥哥形象,好像有人當面罵他都不會生氣的樣子。
如今為何如此氣憤?
“我的雙手早已被鮮血侵染,你現在看不見,但我的手上已經沾滿了男女老少的血。”
小單的雙瞳宛如一汪死水,看不到任何感情起伏。他沒有記憶,什麼都沒有,他唯一活下去的理由就是聽唐家興的命令。
唐家興的命令就只有殺人、殺人和殺人。他每次都能看見那些人像狗似的趴在地上求饒,可他仍然能將冰冷的刀刃送入他們的胸膛。抽出時,他習慣性的摸刀刃,刀刃上還有那人的餘溫,這是他記住每一個死在他刀下亡靈的方法。
只有溫度才能感覺到人還活著,而變得冰冷後,那就是死物,和普通的傢俱物品沒有什麼區別。
他將注意力轉移到牢牢抓著舉在自己胸前的手,手中的匕首是冰冷的,可已染上了他掌心的溫度。桎梏他手腕的手是冰冷的,宛如死物,可掌心的炙熱又是真真實實的。
湯殿他還活著,原來他是溫暖的。
他是溫暖……的?
小單頭中傳出劇痛,小單的臉一瞬間扭曲了,有什麼東西在他的腦中逐漸清晰。一張張臉在他的腦海中閃過,他們的嘴角都掛著尊敬的笑意,他們的嘴唇翕動著,好似在說些什麼,那些聲音朦朧,可緩緩變得清晰。
他們對小單的稱呼無一例外都是四個字:
“湯善族長。”
聽到這個稱呼小單瞪大了雙眼,他長大了嘴,雙唇變得蒼白,失去了以往的紅潤,他掙扎的力道逐漸小了,最終變得沒有掙扎。
湯殿隱約察覺到了不對勁,連忙鬆開桎梏他的手,搖晃著他的肩膀,急促的問道:“小單?小單!怎麼了?”
“啊……”湯冬擔心湯殿的安危,便小心翼翼地向他走進,看到了什麼景象後發出了驚歎。
小單手中拿著匕首,匕首的尖端深深陷入了他的胸膛,不是湯殿的胸膛,而是小單的胸膛。看那部位就知道,不在心臟就在心臟附近的大動脈。
小單胸口溼潤而腥甜的液體開始蔓延肆虐,染紅了湯殿的指尖,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