睚眥差點兒一口餛飩噴了出去,定了定心神,才道:“沒有,在下之前還出了趟遠門。”
小老兒一聽,立即一拍大腿醍醐灌頂:“公子啊,怕是你這趟遠門惹的禍啊。”
“哦,此話怎講?”睚眥表示虛心好學。
“公子出了遠門,夫人這心裡頭不就沒有安全感了麼。您想,您一回來,夫人肯定就琢磨了,公子您下一次出遠門是什麼時候,要出多久,能陪自己的時候有多少。這麼一想,擱誰能高興的起來,公子,您說是吧?”小老頭張著一雙癟嘴,笑得開心。
嘿,是這麼個理兒。
“我說公子啊,小老兒再教您個辦法。要是哪天您留神晚些睡,聽聽夫人的夢話,不就什麼都明白了麼?”
睚眥這一頓吃得格外舒心,臨走還拋了一大錠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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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看著睚眥走遠,餛飩鋪兒忽然一下子消失的乾乾淨,小老頭兒轉身一變,變成了一個穿著青衫的俊美書生。
書生吹著口哨走過了一座橋,那邊迎來一個穿著素衣的男人:“怎麼樣?”
書生將手上的一錠銀子拋起又接住,側頭在那男人耳邊落下一吻,輕笑道:“相公且放心,一切安好。”
說罷,看著素衣男人通紅的耳根,哈哈一笑,牽了那人的手便駕雲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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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睚眥頂著倆沉沉的眼皮終於沒有先睡死過去,趴在韓湛遠的身邊大氣也不敢喘。
功夫不負有心人,等到了後半夜,身邊的小徒弟終於開始說夢話。
小徒兒身子一側,一隻手便摟上了睚眥的腰,再一翻,將睚眥半個身子都壓住了。
睚眥心裡暗惱了一句小色鬼,睡個覺也不老實,忽聽得小徒兒在耳邊喃喃:“師父,師父你不要走……”接著又含含糊糊嘀咕了句什麼,翻了個身離開睚眥,手卻牢牢抓住了睚眥的衣角。
看來這小子心思還挺重。
睚眥笑了笑,轉身抱住韓湛遠,低頭安穩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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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湛遠一覺醒來,就看見睚眥站在床前,手裡一把摺扇,刷第一展,出現幾個斗大的金字:生死相隨。
韓湛遠尚處於迷糊中,瞅著睚眥手裡的扇子老半天,才反應過來,唇角一彎,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差點兒晃了睚眥的眼。
“真的?”問的忐忑。
“真的。”答得確定。
“過來。”一伸手,勾住了床前人的脖子。
“幹嘛?”順從低頭,攬住了旁人的腰。
“要留住你,有一個很簡單的法子。”韓湛遠低笑一聲,起床前沙啞的嗓音聽起來魅惑。
睚眥心裡哀嚎一聲完蛋,不及反抗,又被壓在了身下。
翻天覆地還嫌不夠,非要生生世世方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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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這兩天我們就能到京城了。是生是死,也就這兩天。”糾纏完畢,睚眥正把玩著韓湛遠的黑髮,忽聽得身旁人說道。
“恩,不行就來了一個殺一個,來了兩個殺一雙。”睚眥漫不經心道。
“你的法術不是沒有了麼?”韓湛遠奇道。
“你怎麼知道?”纏著頭髮的手指一頓,又接著繼續若無其事的纏繞:“沒事,法術沒了,本事還在。我這一身武功可不是光憑法術來的。”
“不,這件事情我來解決,師父你不要插手。”頭髮被人用力一扯,韓湛遠不禁抽氣皺眉道。
“你放心,天宮裡頭師父自有辦法。你可是我的徒兒,光憑那一聲師父,便不能讓你白叫了去。”睚眥懶懶往後一靠,手一伸,就將韓湛遠拉入了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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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皇帝病危的訊息卻先於伏擊的軍隊到來。
馬不停蹄趕至京城,卻被團團包圍,甕中捉鱉。
“就算父皇擬了遺旨立你為帝,但是恐怕你是沒有這個命去當了。”牆頭一人身披黃袍仰天大笑,正是大皇子。
城牆下,睚眥雙手抱肘,對韓湛遠道:“為師看前面那個將官打扮的人使的刀不錯,徒兒,你去把那把刀借來讓為師耍耍。”
韓湛遠一個白眼拋過去,反手一揮,拍死一個從後邊偷襲上來計程車兵,冷聲道:“師傅你小心點兒,別讓我取回了刀,你卻沒命去用了。”說著,便一個躍身,欺身近了那個將領,而後又是一片白芒爆現,只聽得慘叫入耳。
睚眥嘆了一口氣,凡間的爭鬥,真是半分美感也無。
忽然冷光一閃,一把刀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