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東西看什麼看,這兒辦著正事,一邊兒待著去!”周其佩趁著韓湛遠聽牆角聽得認真,一邊
伸了手去趕正賴在韓湛遠腳邊的睚眥。
睚眥哼了一聲,小小的眼中紅芒一閃而過,兩隻後腿一撐身子一躍,就牢牢咬住了周其佩的胳
膊。
“你你你你……怎麼身子不見長牙齒倒是變利不少!”周其佩倒抽一口冷氣,胳膊上吃痛,奈何
此時又大叫不得,只能緊緊擰著眉頭一邊拼命甩著袖子。
睚眥乾脆四爪一搭,就攀上了周其佩的胳膊,任是周其佩在一邊如何跳腳甩袖,都我自巋然不
動。
萬幸的是,韓湛遠總算在周其佩的胳膊被睚眥咬斷之前結束了竊聽行為。
“小牙,別鬧。”依舊輕輕淺淺一句話,睚眥立刻收斂起一副張牙舞爪的模樣,一溜煙竄到了自
個兒小徒弟的身上。
“怎麼咬得這麼厲害。”韓湛遠抬起周其佩的胳膊看了看,發現外邊的兩層衣服已經被撕開了一
個大口子,所幸邊關寒重,穿著較多,只是受了些面板擦傷而已。
睚眥將腦袋埋在韓湛遠懷裡拱了拱,似乎頗為委屈。
韓湛遠果然吃這一套,還不待周其佩開口興師問罪,就先袒護起來:“其佩,小牙不懂事,你別和個畜生計較。”一句話輕輕鬆鬆便帶了過去。
畜生?周其佩恨恨地想,這小東西分明就是個禽獸,禽獸!
第二十二章
“你方才都聽到了些什麼?”隔壁包房轉來一陣椅子和地面的吱呀摩擦聲,一頓酒宴終於結束。
待散亂的腳步聲越來越遠直到聽不見後,周其佩才問道。
韓湛遠此刻正舀了一勺甜羹喂著睚眥,聽聞周其佩問話,才抬頭道:“其實也沒什麼,那幾個人都是這寧安的都尉,今日晚上有一批軍火將運至城中,那幾個在商議分配問題。我已經大致弄清
楚他們軍火庫的位置,出寧安之前不妨送他們一份大禮。”
“好!”周其佩激動地一拍桌子,桌上盛著甜羹的碗晃了晃,濺了睚眥半腦袋湯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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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火庫坐落於城西南一處偏僻角落,依山而立。地勢空曠反而難以隱藏身形,韓湛遠和周其佩費了好一番功夫,才得以靠近軍火庫。
兩人繞過來回巡邏的兵士,悄悄摸到軍火庫的暗門。韓湛遠掏出一根銀簪,熟練地用尖端伸入鎖
內輕輕搗鼓幾下,那鎖便輕微“咔嚓”一聲,應聲開了。
入了庫,一股武器的鐵器味兒湧入鼻子。
“我去火藥那邊。”周其佩拍了拍韓湛遠的肩膀,順便拿過韓湛遠手中特製的炸彈。
“你確定沒事兒?”周其佩蹙著眉頭看了一眼形狀小巧的炸彈:“要是時間計算錯誤,咱倆都得
去見閻王爺。”
沒事兒,還好本宮和閻王那老小子比較熟。睚眥在一邊聽著,聽到提到了自己的老朋友,一下子
來了精神。
只可惜這兩位在閻王這個問題上並沒有多作停留。韓湛遠淡淡一句:“我做的東西還懷疑甚
麼?”便將周其佩一句話噎死在嗓子裡。
之後倆人相互望了一眼,點點頭,便轉身開始各自的任務。
韓湛遠帶著睚眥悄身靠近冷兵器一邊,在心中根據武器的品種和數量,暗自估算瓦剌兵的數量。邊關本就寒冷,武器庫更是陰寒有加。睚眥向來是喜暖惡寒,本能地一個勁兒地往韓湛遠衣服裡
頭鑽。
“別鬧,我這有正事兒。”韓湛遠這回毫不客氣的一把將埋了半個腦袋在自己胸前的睚眥拎了出來,想了想,還是將它籠在了自己的袖子中。
忽然軍火庫中燈火忽亮,腳步大作。間或還有鎧甲鏗鏘碰撞聲,長刀齊刷刷地半出鞘聲。
燈火映得韓湛遠雙眼一陣不適。心中卻暗自懊惱一聲,韓湛遠還來不及看清面前形式,便兩足一
點廣袖一揮,手腕一翻順勢從旁邊抽出一把長刀,迅速向軍火庫大開的正門衝去。
甩了個刀花,韓湛遠單手一格一劈,便將前面一人撂倒。之後如法炮製這兩招,竟也逼得一干士兵連連後退。
睚眥一眼便認出韓湛遠的刀法正是自己當年所教,心中不由的一陣成就感頓生。
恩,不錯,就是這樣。
哎呀,剛才那一劈要是能更下一些,一定可以一擊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