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豹知道自己的父母早在三個月前就去提親了,可是直到前兩天丞相那邊才在皇帝的壓力下不得不同意了這場聯姻,怕是心裡已經恨得咬牙切齒了吧。
結婚的雙方,竟然都是不得已而為之。真可笑。
哪裡來的喜慶呀,這些礙眼的東西還是趕快撤掉好了。
忙忙碌碌的傭人麼,登高上低的整理著,動作敏捷而熟練,沒有人注意到樓梯上方的小王爺。黑豹也只是看,平時已經很習慣的場景,今天卻覺得尤為苦澀。
有高貴的出身,顯赫的背景又能怎麼樣?
他連擁抱一個人都無能為力,這裡哪怕最瘦弱的使喚丫頭也比他強吧。
他撇撇嘴,自嘲的笑了笑。
如果這次的婚姻,還是不能促使自己變身,那麼,哪怕是街上的乞丐都要比他強了吧,流放,吃人的可怕森林,一切都將無法挽回了。
也許,不會走到那一步吧,那個倫佐,應該……
他不敢再想下去了,他無法接受那高達一半機率的結局。
再堅強的人,都有他不能面對的東西。
黑豹叫了一個男傭人來幫忙,看著他恭敬的向自己行禮,面不改色的把滿是傷痕的男人放到床上,甚至細心的給他蓋了被子,然後低著頭退了出去,帶上了房門。
如此簡單的動作,卻可望而不可及。
黑豹臥到了男人的身旁,煩亂的思緒擾的他無法睡著,清冷的月光照進了屋子,微弱的白色光芒照到了身旁男人的臉上,染上了一沉細膩的光暈,看起來甚至有種不食人間煙火的聖潔。
男人的眉頭微皺,似乎在夢裡都痛得不得安寧,緊閉著的雙眼,顫動的睫毛,都顯著一絲的不安。
豹子緊緊的盯著他,也不知是受什麼感染,突然覺得此時的男人別有一番脆弱的憂傷,讓他心生憐惜,想給他安慰,想讓他展顏。
這情緒來得莫名其妙,讓豹子覺得自己一定是眼花了、腦子不好使了,才會這樣。可惜不管怎樣,這突兀而至的疼惜還是佔據了他此時的思想,侵進了他的眼眸,讓他的眼神不知不覺得帶上了柔和的光。
男人的唇泛著微微的淡紫色,想來是在地上睡了半夜所致,但唇形確實優美,上薄下厚,看來很適合接吻,黑豹鬼使神差的就低下了頭,朝著那可愛又可憐的目標下去,到了近前,他才發現自己做不到這種高難度的動作,只能拿嘴在他的唇上碰了碰,繼而伸出舌頭細細的舔舐起來,他又莫名其妙的覺得,很美味。
番外卷 7 雞同鴨講
豹子舔得很投入,不一會兒,林齊的唇上便泛上了一層晶瑩的水亮,豹子抬起頭來看了看,很滿意自己的作品,剛剛煩躁了半天東西似乎都有些遠去了,他感到一陣安寧,漸漸的迷糊了起來,和著旁邊男人的呼吸,睡了過去。
林齊醒來的時候,距離那個可怕而痛苦的晚上已經整整過去了三天。
他緩緩的睜開眼,就看到旁邊貼著他的臉酣睡著的豹子頭,他已經不像剛來到這裡時那麼驚慌了。他想,這豹子現在應該和他算兩口子了吧,至少不會被吃掉了。
“喂,醒醒,醒醒。”林齊身上的傷已經好了七七八八,但是重點部位還是感覺很不舒服,而且渾身無力,他啞著嗓子叫喚黑豹,希望能弄口水喝。
“你醒啦?倫佐,你感覺怎麼樣?”
“你在說什麼?倫佐,哦,對了,我現在是倫佐,那個豹子大哥,那什麼,我想喝水。”
林齊完全聽不懂這個豹子在說什麼,但是“倫佐”,這個發音,他還是知道的,他倒黴就倒黴在這個“倫佐”上。要不是為了頂替他嫁給這隻豹子,他何至於有如此的遭遇呀!
“你想說什麼?我看你還是能發音的啊?可是我怎麼聽不懂你在說什麼?難道你是有語言障礙?要不你寫下來吧。”自己的老婆是個殘障人士,豹子深覺交流困難呀,顛顛地跳到了書桌上,叼了紙筆過來。
“你這是幹啥呀?我寫下來你也看不懂呀?中國字你認識麼?”林齊看著嘴裡叼著紙筆,眼睛還水盈盈的朝他眨巴眨巴的黑豹,一臉無語,這是在裝可愛麼?
兩人完全是雞同鴨講,黑豹一臉茫然的看著林齊,用鼻子拱了拱他,示意他接過東西。
豹子長得都一樣吧,難道換了一隻?怎麼上次那個那麼可怕,這個這麼,可愛?
林齊接過東西,隨手亂畫,“對了,我畫出來,說不定他能看懂。”於是畫了一個水杯,又怕豹子不明白還在旁邊畫了條小河,以凸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