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唇微啟,驚得清禾立刻鬆開他的手腕,回到座位上,擺手道:“你取不下來,它已經認你為主了,等你死了,它感受不到生命氣息,自然就會從你身上脫離。”
“啊?”……宋棐卿楞了片刻,焦急的問道:“你說什麼?怎麼會這樣?”
“哈,”清禾邪魅一笑,又從座位上起身,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的說道:“這塊牌子叫謁靈牌,是歷任族長的妻子才能保管的東西,師傅一生未娶妻,這牌子無業了將近五十年,如今剛巧,只有它能喚醒你,而你又負責保管它,所以我就提早讓它就業了。”
纖細手指輕輕挑起宋棐卿的下巴,清禾又是一聲輕笑,“我知道你的能耐,即使失憶,卻也沒有失去來自自身天生的能力。像我們昨日說的一樣,如今你欠了我一命,要為我效忠,這牌子就是你的命,你好好保護它,明白嗎?”
宋棐卿皺眉,轉過頭,清禾輕浮的態度,有一瞬間讓他厭惡,他起身,退後幾步,恭敬道:“宋某說到做到,你救了我一命,還收留我,自然是該為你效命,但,哪日宋某的這條命沒了,可是還了你的恩情?”
清禾收回手,背到身後,聽他這樣說,五指不由攥緊,眯起眼睛,冷冷的盯著那抹恭敬的身影,陰冷的笑道:“那是自然,但我相信機智如你,該不會如此簡單丟了自己的小命吧,再者,你現在的命,可比你以前的那條金貴的多。”
宋棐卿抬頭,微微一笑,對著清禾溫聲道:“那是自然,在下話已說完,可否離開。”
清禾轉身,背對著他,無趣的揮揮衣袖,“不送。”
如此一番,宋棐卿悶悶不樂的回去暖陽閣,也將要去找葉柳煙的事情忘的一乾二淨。
清禾進入內堂,也失了原有的工作熱情,聽著咕嚕嚕煎藥的聲音,看著滿室的藥草,聞著陣陣藥味,卻沒了以往的賞心悅目,反而讓他心煩意亂。
只要一想到剛才宋棐卿有意與他拉開的距離,和厭煩的反應,清禾就感到莫名憤怒,還伴隨著一絲傷感與委屈,他甚至覺得宋棐卿即使什麼都不記得了,卻依然忘不了他心心念唸的人。
這一瞬間的怨念,讓清禾不由驚怒,本能的一揮衣袖,眼前的藥爐應聲倒塌,藥汁灑了一地,撲滅了爐火,嚇得小童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巨大的響聲,讓清禾清醒不少,看著滿室狼藉,清禾揉揉眉心,“唉,一定是近來太累了,你等將這裡收拾乾淨,各自去忙吧,我要休息。”
八月初九,黃道吉日。蒂都八府之一,靈府族長尚雲氏清禾,迎娶他的心愛之人,宋棐卿。
這日一大早,尚雲府便熱鬧了起來,宋棐卿也早早由蝴蝶伺候著打點好了一切。
大清早,他和清禾就要一同進宗廟,敬拜眾位列祖列宗,拜見各位長老,正午十分與府上徒子徒孫們見面,晚上再是宴請賓客,向賓客宣佈他的關係。
宋棐卿對此早已做好心理準備,但要做如此繁瑣耗時的事情,也讓他不由感到無趣,可也只好忍耐。
宋棐卿身上的囍服早在宗府來人,清禾宣佈宋棐卿將成為他娘子的時候,就在隔天命人來量了尺寸,兩天前就送到尚雲府了,只是當時二人心情欠佳,誰都沒有膽量提出來讓他們試囍服,不過好在是城裡最好的店鋪,質量、剪裁與手工都沒得挑剔。
宋棐卿的囍服同清禾的一樣,都是上等綢緞,領口袖口是金絲綵線一針一針繡出的龍鳳及祥雲,由於兩人同為男子,因而囍服是同款男裝,只是清禾領口繡的是龍,而宋棐卿的卻是鳳。而袖口均為祥雲,整個做工精巧,簡單卻大氣。
二人在宗廟外碰面的時候,清禾看到他領口栩栩如生的鳳凰時,內心還是很高興的,也小小得意一番,宋棐卿倒沒什麼反應,在他心裡,這只是兩人合作的第一步。
進了祠堂,一切步驟有人指導,宋棐卿便跟著指示一一完成了,二人出來時,清禾故意走近他問道:“怎麼,你似乎沒什麼感想?”
宋棐卿轉頭看了看他,又看向前方,輕輕笑了笑道:“能有什麼想法?我該有什麼想法?”最後的問句聲音小了許多,像是在問自己。
宋棐卿說不出什麼,但內心也不是平靜的,他剛才看似正常不過的應付一般的動作,可內心卻莫名的激動,好像自己一直就期待這一天。再起身,跟在清禾身後出祠堂的時候,看著清禾的後背,一股熟悉的感覺又從他腦海中閃現而出,心口腦袋同樣開始發漲,發痛。
不過,他沒有昏過去,這是因為謁靈牌感應到了他的異常,在囍服下的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