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問題又回到了原點,那句關於謁靈牌的預言,宋棐卿一點也不在乎,但無法排除的孩子很可能是魔的可能,讓宋棐卿更加難以抉擇。
“你如何確定預言就一定會成真?”思考了許久,宋棐卿才開口問道。
尚雲清禾看著他,輕聲說道:“阿卿的意思,你不想除掉這個孩子?”
宋棐卿沒有回答他,只是在此沉默,他,不想,那些他即將做出除去孩子決定的瞬間,一股血肉割離的痛楚感,強烈的擊打在宋棐卿的心頭,讓他一再的猶豫,一再的掙扎,一再的難以同意。
沉默了半晌,宋棐卿道:“呵,沒想到這個時候,你我還能如此平靜的討論這種問題,我真佩服我自己,尚雲清禾,我該怪你嗎?我是不是應該離開這個地方,就憑賢莊閣裡那些人對我的態度,我有足夠的理由離開這裡,尚雲清禾,我說過,三長老的那一掌過後,我不再欠你尚雲府什麼,我希望你放我離開!”
“休想讓我放你離開!”尚雲清禾的聲音立刻變得決絕,意識到自己的緊張,他輕咳一聲,補充道:“你還帶著我靈府至寶謁靈牌,加上,你懷著魔胎,萬一出了什麼事,我靈府就要負責任,如你一味堅持保住魔胎,將來對蒂都造成的危害,我靈府如何承擔?”
宋棐卿聽聞,沉默了半晌,輕笑道:“原來,你是這麼想的。”
“我……”尚雲清禾突然意識到,自己此番言論,本是想告訴對方,他對他的關心並不是對方所希望的,是出於喜歡的關心,他並沒有喜歡上宋棐卿,反而是宋棐卿,很有肯能喜歡他。
但這樣的解釋,只會讓對方離他更遠,可他要如何解釋,說自己不光是為了那些,自己更加擔心的是,魔胎降,謁靈牌消失後,宋棐卿很可能再次沉睡的問題。
“我想說的是……”尚雲清禾補充道,卻是被宋棐卿舉動截斷,只見宋棐卿已經下床,不願再聽他說,而是走到從剛才開始就趴在一邊的小麥身邊,笑著抱著他離開了。
尚雲清禾見他那麼親切的對待小麥,瞬間解釋的心情,全部化為強烈的妒火,悶在心口,讓他無法邁開步子,追出去解釋。
作者有話要說: 清禾一直是彆扭的,希望關於解釋理由那一段,希望有親能理解,就是因為清禾很彆扭,才會有後來宋棐卿的選擇。
☆、第三十五章 逼迫
宋棐卿叼著一根草葉,靜靜的靠著暖陽閣院中的一個大槐樹下,懷裡的小麥是不是的用柔軟的爪子撥弄著他嘴裡的那根草葉。
他的一雙清澈俊秀的眸子平靜的看著不遠處的池塘,誰也不知道他現在在想什麼。暖陽閣的弟子與下僕均在不遠處看著他,那是尚雲清禾臨離開前多次囑咐的,要他們在暗中看緊宋棐卿,但這些人的小動作怎麼可能瞞得過他的觀察。
他的嘴角微微揚了揚,漏出自嘲的表情,那雙看不出喜怒的雙眸突然閉上,宋棐卿向身後樹幹上靠去,此刻他還著著在密室中的那件衣衫,前襟被藥汁沾染,此刻看起來十分狼狽,可他絲毫不在乎,單膝曲起,一隻胳膊搭在上面,靠在樹幹上的動作看起來如此自然瀟灑,半分狼狽姿態也無。
蝴蝶從廚房端出藥湯走到院中,看到的就是那樣的宋棐卿,但蝴蝶覺得他雖然風輕雲淡的,但她還是看出了幾絲淒涼與哀愁。
她擔憂的看了宋棐卿一會兒,還是端著藥走近宋棐卿,“公子……”蝴蝶叫了一聲,卻是不如以往那樣開懷,而是有著一抹明顯的悲傷。
宋棐卿聽到叫聲,緩緩睜開雙眼,看到她手裡的藥碗,依舊叼著草根不發一言,小麥在他懷裡蹭了蹭,似乎是在催促他,宋棐卿把草根拿出,送到小麥的懷裡,輕聲對蝴蝶道:“我不喝,什麼藥都不喝,拿走。”
蝴蝶急著道:“這是安胎……是補藥,您……”
“拿走!”宋棐卿強調,一雙總是溫柔的彷彿會笑的眼睛,此刻卻是凌厲冷漠,小麥似乎也感到了他的寒冷之氣,正在撥弄草葉的動作頓了頓,變得十分安靜。
蝴蝶從未見過如此兇狠的宋棐卿,一時間被嚇住,那雙眼好像在告訴她,若是再不離開,下一瞬間就要丟了性命,她差點被嚇哭了,緊抿著唇,立刻轉身離開。
看著蝴蝶匆匆離開,宋棐卿輕嘆,摸了摸小麥的腦袋,溫聲道:“我是不是嚇到你們了,我,並非有意……”
小麥用腦袋回應宋棐卿,一雙圓圓的眼睛掃視著周圍,小聲回道:“不,他們是壞人,從昨天開始就一直盯著你,我們看起來雖然是自由的,但實際上,我們若是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