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歡不用他解釋也明白,隨即笑道:“公子快去吧。”
宋棐卿也不再多言,轉身朝著兒子跑去,黎歡看著他離開的身影,不禁微微一笑,三年前他初遇宋棐卿的時候,他抱著剛出生的源深,出現在玉清這個小村落裡,那是的他什麼也沒有,但那雙眼睛卻是透著一股堅定,彷彿早已打算好了該做什麼。
果不其然,宋棐卿在這裡的每一天都沒有虛度,用了半年的時間,就成了村子裡小有名氣的頂樑柱,他不僅能很快學會村民們種植農作物的本事,還能時不時的提出一些建議,而那些他提出來的改進之處,大部分都被寫進了《農經》內。
《農經》是勤府玉璣氏提出來的,一種記載各種農物區的農牧業生產經驗、食品的加工與貯藏、野生植物的利用等的一部綜合性的農學書籍,為勤府人民幾千年的智慧與汗水的結晶。
小源深今年才三歲,但個頭卻如同四五的孩子一般大,在農莊裡幾乎是個誰也惹不起的小霸王,加上宋棐卿的人品及受歡迎度一直在上漲,小源深更是天不怕地不怕,經常自稱自己是籍首,學著宋棐卿的樣子裝大人。
勤府位於勤緹平原以南,這裡氣候宜人,四季如春,適合多種作物生長,然而勤勞的勤府人發現,還有很多適合北方地帶生長的作物,因此勤府人為了能種植這種作物,一部分人不惜離開家園,到其他府的領地生活,就是為了種植那種作物,因此勤府人幾乎遍佈整個蒂都大陸。
因而勤府除了玉璣氏這一主姓,族人經過長久的繁衍生息,已經出現了多不勝舉的姓氏,而玉璣氏為了方便族人,故而按地段讓族人自由選出管理者,此便為籍首。勤府現在共有五十三個籍,便有五十三個籍首。
宋棐卿所在的籍,籍首為黎姓,位於勤緹平原以南的玉清村落,接近玉璣府。
源深看到宋棐卿終於向自己走來,高興的舉起手裡還在掙扎身體的花蛇,興高采烈的道:“爹,你快看,我抓了什麼?今晚咱們有好菜吃了。”
宋棐卿早就注意到兒子受傷不停亂動的東西,只是沒能認出是什麼,待看清楚後,頓時沉了一張臉,他嚴厲的道:“源深,把它扔了。”
源深本來很高興,他都要張開手臂索取宋棐卿的擁抱,希望和爹一起慶祝自己獨立抓了一條蛇,誰知道爹不但不高興反而對他兇,他立刻把花蛇藏在身後,撅著一張嘴,倔強的道:“不!”
宋棐卿深深皺眉,臉色更嚴厲幾分,呵斥道:“聽到沒有,爹叫你扔了!”
“為什麼?!我就不!”源深氣呼呼的道,說著還把花蛇在胳膊上繞了幾圈。
宋棐卿見狀,不再多言,幾步衝到他面前,從他手裡把蛇身一抓,觸手那冰涼的蛇身讓宋棐卿不禁心中一頓,接著二話不說,來不及看那花蛇是不是有毒,嘴巴是不是張開,就直接把還在亂動的花蛇,使勁甩到綠油油的麥地裡。
源深看著他費力抓回來的花蛇,就那麼被扔了,那是他第一次用自己的力量做一件具有冒險性的事情,就這麼被自己的爹否認,就這麼被銷燬了他的功績。他抬眼看了看一臉依舊嚴肅的看著他的爹,紅潤的小嘴一撇,一雙大眼睛一閉,跟著就哇哇的哭了起來,豆大的眼淚跟珍珠一般,嘩嘩的往下掉。
宋棐卿本是害怕那花蛇有毒,或是咬到自己的孩子,便著急的扔了,誰知道很少哭的孩子,竟然在這個點上哭了起來,他不禁心一軟,走上前蹲下抱起自己大哭的兒子,小聲的哄到:“乖源深,別哭了,爹是怕你被大花蛇咬到,萬一花蛇有毒,你被咬到不但很疼很疼,好藥喝苦苦的藥,還不能出門玩,那樣你就慘了,是不是?嗯?你冷靜想想,是不是?”
宋棐卿用一隻胳膊抱著孩子,一邊溫柔的給他擦眼淚,雙眼專注的看著自己的兒子,絲毫沒注意田間忙碌的一眾人投來的眼光,他們看著宋棐卿父子兩的互動,不禁幹勁兒更足了些。
源深本來哭的認真,一雙漂亮的大眼睛也哭的溼溼的,長而捲翹的黑睫毛被淚水沾到了一起,左眼角延伸至黑髮內的黑色藤蔓顯得更加烏黑,而厚厚的齊劉海如西瓜一般扣在他的圓腦袋上,遮蓋了眉心的代表謁靈之力的青色蓮花印記。
宋棐卿輕輕親了兒子柔軟的臉頰,發現兒子好像不再流淚,而是一邊吸著鼻子,一邊盯著他的脖子發呆,一雙大眼睛看的那麼專注,宋棐卿微微勾起唇角,抱著兒子緩緩離開了原地,他知道兒子在認真思考他剛才說的話,這樣他便不再擔心兒子會鬧彆扭了。
雖然源深今年才三歲,但身形與心智的快速發育是宋棐卿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