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左家的雲是紅的,楓是白的。
“西北角不知道又出什麼事兒了,最近就跟著大陸邊緣要塌了一樣。”
“海里的玩意兒,誰知道啊,指不定是什麼妖物作怪呢,血光沖天的……”
“咳,這麼大的事兒,也沒見左家的大人們管管,真是……”
“大人們的事情我們哪兒懂啊?且看著吧。”
……
左瀾聽得迷惑,看向長老。
長老解釋道:“瀾少您也知道,出了中原第一魂院地區以外,其他的地兒都與魂大陸的邊緣,也就是魂際之地,是挨著的,還有幾個倒黴的挨著天淵,咱們西北第九魂院地區,也挨著西北角那一片海,可是這些天不知道是出了什麼事兒,大概就是在十來天之前吧,挨著大陸的那一片海里整個海水都漂了紅,看上去跟血一樣。族長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讓我們別管,以後再說,現在這件事我們還沒報給魂院那邊,不過魂院耳目眾多,怕是早就知道了。”
左瀾一聽就樂了,拍了拍長老的肩膀,“這是好事兒,長老你還不瞭解那老頭的德性。如果是壞事,他早就急扯扯地報給了魂院了,哪裡還會等到現在?怕是這海水飄紅,有意思呢……”
難道叫他回來就是因為這件事?
左瀾摸著自己的下巴,已經看到了左家那巨大的宅院的門牆了。
下車的時候,外面站了許許多多的支族的人,看到左瀾回來都是冷眼,不過門裡面卻是許許多多嫡系的人,還有那些常年在外很久不露一面的厲害人物,長老一路將左瀾引到祠堂前,夾道都是人,左瀾第一次體會到,左家竟然也是如此龐大的一個家族。
當初他是以廢柴的名頭出去的,如今這些人看著他的目光也是那種不屑的,像是在看著什麼髒東西一樣,那樣的眼神讓左瀾覺得很可笑。
如今的他,已經與當初離開家族的那個不一樣了。
至於哪裡不一樣了,只有他自己知道。
祠堂外面站著左家那個跟左瀾有舊仇的野心長老左鵬,一臉陰鬱地看著走近的左瀾,那一把大鬍子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被人燒了一半,看上去是既滑稽又好笑。
一個支族旁系和嫡系之間爭鬥厲害的家族,一個——龐大的家族嗎?
“嫡系回來了不少人,族長在裡面等你。”
左瀾點頭。
祠堂建在高處,需要上三十三級臺階才能夠達到,他一步一步踏上去,紅色淡光鋪滿整個臺階,他的目光很平靜,直視著前方,慢慢地便上去了,視線所齊,開始接近了祠堂的大門,看到裡面的人……
最後一步。站上去,背對著身後的支族旁系,看著前面安靜得過分的祠堂。
族長左丘晏杵著柺杖,站在祠堂那密密麻麻的靈牌前面,兩邊是左家族內長老會的人,都坐在黑漆的椅子上,表情肅穆,而他們的目光,都落在背對著左瀾、站在堂上、站在所有人的目光裡的那個人的身上。
蒼藍色的衣袍靜止不動,那人負手而立,卻讓左瀾從他的背影之中窺見了幾分固執和輕狂。
左瀾來到祠堂上,站住,那人似乎是感覺到了他的到來,轉身,風吹起他的袍角,他笑了一聲:“沒有想到,連你都來了。”
前方左丘晏那柺杖在地上跺了跺,聲音硬朗:“既然人已經來齊了,按照族規,現在便將你逐出左家,進行退族儀式!”
左瀾睜大了眼,忽然之間便明白了。
臨滄……
之前臨滄說,他還是左家人,要自己叫他一聲“小叔”,可是左瀾死活不喊。原來果真是還沒有被逐出左家……
那麼,之前長老說的那個神秘的來人,便是臨滄了。
現在已經成為魂皇的臨滄,無疑已經是一個傳奇,可是左丘晏似乎對臨滄恨之入骨,根本不想留他,而是鐵了心要將此人逐出。
那一瞬間,左瀾覺得很複雜。
一切眼看著就要開始,前面站著的臨滄卻忽然之間嘆了一口氣:“族長,我有個請求,儀式能夠推遲一會兒嗎?我有話要對左瀾說。”
左家嫡系能回來的都回來了,對於自家這個左瀾也是早就知道,起先的天才之名,後來的廢柴之聲,這幾天幽靈傳播平臺又說了他驚世駭俗的大陸史,他們都對左瀾很是熟悉了,只是——左瀾這小子什麼時候跟這個已經成為魂皇的叛徒臨滄認識了?
這對於眾人是個無解之謎,對左丘晏來說也是一個新的訊息。
他警惕地看著臨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