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別喝了。正午時分,你還要去大殿舉行拜師儀式。若是這麼醉醺醺的去,我保準你是豎著進去橫著出來。我先帶你回你的臥房收拾一下吧。”三師兄拉起朱雀的一隻臂膀,把他半拉到自己懷裡,攙回了房間。
“對了,六師弟,我還沒有問,你叫什麼名字?”三師兄關上房門的時候,想起了一個關鍵的問題。
“硃色為姓,雀鳥為名。我叫朱雀。”說罷倒在宣軟的枕頭裡,呼呼的睡起覺來。
時候尚早,三師兄並沒有急著叫醒他,而是除了房門,順道繞道朱雀臥房西邊的小門,穿過一片碧水盪漾的小池塘,推開一扇古樸的院門。
這是五師弟的院子。
三師兄輕車熟路的走在琉璃珠鑲嵌的走廊上,不時的觀賞一下廊簷上新畫的粉彩花鳥,栩栩如生。
走了百米遠,那半月形拱門下就低頭過來一個晨練完了的青年。
“五師弟,早啊!”三師兄熱情的打著招呼。
“三師兄,好早。你不是應該去盯著昨日新來的六師弟嗎?怎麼會有功夫來這裡?”五師弟用一塊乾淨的帕子輕輕的擦拭手裡的長劍,那認真的神情觸動了三師兄心底裡一直緊繃著的一根弦。
“美人兒。”
脫口而出的話,三師兄下意識的捂住嘴,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對面正在拭劍的人已經面露慍色,手腕子一轉,那還在手裡握著的劍已經直直向三師兄刺過來。
三師兄眼見大事不妙,捻了一個隱身訣,逃之夭夭。
劍又重新躺在帕子裡,享受著主人溫柔的撫摸。那人似是有些失望,悠悠的開口道,“跑的倒是快。”
…
苦道山的鐘聲,敲的一向很有講究。暮鼓晨鐘,也一直都有自己的堅持。除了這每一個月召喚子弟的鐘聲讓苦道山的眾人很激動之外,還有一種情況下,眾位弟子也很期待。那就是苦道山的掌門人收徒。
掌門人的年紀,據說已經有幾百歲了,但是從他那精神矍鑠的精神氣裡,卻一點也看不出什麼暮年的樣子,完全是個身體力行的中年漢子。還是在烈日下鋤禾日當午的那種漢子。渾身都透出一種健康向上的自然氣息。
距離上一次收徒,也有五六年的距離了。苦道山的門生們各個都興致勃勃的站在大殿外邊的石階上,等著看熱鬧。
朱雀已經換了一身簡單的布衫。紫色的外邊,藍色的內裡,比其他幾位師兄的顏色稍顯的亮麗一些。
底下已經開始議論紛紛。
“聽說這小子是走後門來的?什麼來歷?”
“據說是太白金星親自送了來的。我還聽說在山門前,太白對著小子十分的體貼,親自的整了衣服,捋了頭髮的。嘖嘖,沒想到,這小子的後臺這麼硬。”
“這就對了,怪不得這小子的衣服和其他的師兄的比起來要好看許多。原來是太白的關係。你們難道不知道,太白和咱們師傅那可是八拜之交,傍上太白,無異於傍上師傅。哎,我們這些平民小百姓,一輩子也別想有這個待遇了。”
站在右手邊第一位的大師兄眨了眨眼睛,瞅了一眼在中間站著等師傅的朱雀,朝著身邊的二師弟說,“他這身衣裳,可比你的金貴多了。”
二師兄還在美美的搔首弄姿,一聽這話,不大高興。
戳了戳三師弟的肩頭,“喏,你說是我的衣服好看,還是那小子的衣服好看?”
朱雀自己站著無聊,已經走到了五師兄的身邊,和他聊起了天。沒聽清二師兄問的是什麼,只是直勾勾的盯著那邊的兩個人,應付了一句,“好看,都好看。”
二師兄不罷休,又去招惹正在站著默唸的四師弟,“喂,老四,你說誰好看?”
四師兄漫不經心的看了看二師兄的紫色襦袍,又看了看朱雀的新衣裳,說道,“不過是幾片破布縫起來的東西,有什麼好比較的?”
二師兄擼起袖子就要衝過去理論一番,大師兄開了口,“休得放肆。想在那些個門生面前丟師傅的臉面不成?”
大家乖乖都閉了嘴,老實的站在原地等待師傅的蒞臨。
鐘聲不急不慢的敲了三下,整個苦道山都被這穿耳的鐘聲所覆蓋,就連兔子洞裡的野兔,都伸出了腦袋四周的瞅了瞅,看看外面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情。
苦道山的掌門人,就著最後一聲的餘音,踏進了唯一的大殿裡。
修長合身的長袍,隨著走動翻飛,帶起一陣若有似無的小風。
掌門徑直走到了大殿裡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