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挺硬，睡著膈應。

免費的東西不能太講究，趙小墨向來隨遇而安。所以大清早，習慣了裸/睡的趙小墨裹上條浴巾，半眯著朦朧的近視眼，懶洋洋地摸索著走進浴室，對著鏡子刷牙。

趙小墨小時候經常鬧蛀牙，所以對待刷牙這事上的態度極為端正，用細軟毛的牙刷，將自個的每個牙齒裡裡外外、上上下下逐個凌/辱了個遍，齜牙咧嘴地湊到鏡子前照了個仔細，這才滿意。

刷著刷著，趙小墨愈發覺得自己身體不對勁，那種面色潮紅，口乾舌燥，全身發燙，身下像有一團火，熱得令人心煩意亂的類似發/春般的特殊感受……是什麼？

趙小墨放下牙刷，開始向身體裡的罪魁禍首發難。

“……主任，您醒了嗎？……”他陰森森地問。

說是問話，其實他並不需要開口，通常趙小墨只要凝神思考一下，他的思維就會傳遞給身體裡的Z。

彼時Z正閉眼默立於在自己建造的空間的窗戶邊，呼吸著想象中的清新空氣，感受窗外虛擬的鳥語花香。聽到召喚，懶洋洋地問：“有事嗎，阿墨？”

阿墨是Z‘賜給’趙小墨的暱稱，起因是某日Z無聊翻看趙小墨記憶裡的港劇，得出結論是對於中國裔人類，親密的哥們之間都互相用阿X稱呼。他身為上司為了籠絡下屬，決定尊重其民族習慣。

當然暱稱是單方面的，擱趙小墨這，還得老老實實地一句：‘主任’

趙小墨一個勁地用冷水拍著臉降溫：“主任您在做什麼？”

Z將手中的閱讀器翻頁，蹲下馬步，依葫蘆畫瓢向前出掌，緩緩吐出一口氣：

“練氣功。”

趙小墨：“……”

在地球文明沒有被宇宙聯邦認可的漫長歲月裡，傲慢的精神體族根本沒有將地球文化放在眼中，所以他們廣博的資料庫裡沒有任何與地球的相關資訊。

來到地球后，Z這個控制狂發現宇宙之間居然有超越自己認知範圍的東西，自尊心受到了極大的傷害，從此邁上了瘋狂的學習之路，憑藉大J為他整理的資料嘗試各種新鮮的地球事物。中國作為地球歷史四大文明古國唯一倖存至今的那個，更是引起了Z的強烈興趣。

趙小墨有時會想，自己當初被Z選中的事，真的是巧合嗎？不會是這個傢伙一開始就算計好了要從個華裔身上下手？

Z開始教導：“資料顯示中國氣功文化博大精深，長期鍛鍊能夠強身健體，滋陰補陽。你身為一箇中國人，為什麼不弘揚本族文化，瞧你這身排骨，嘖嘖，捏著不帶感的……”

趙小墨：“……難為您了……”

——滋陰補陽你妹！還有你那爪子在捏哪？！

身上熱度越來越高，他急了：“厄……主任……敢問您在練何功？”

Z興致勃勃：“阿墨，這本《氣功心法》上的雙修之術看上去很有意思，書上說練功之前需先做好熱身……”

趙小墨連忙開導：“……主任……聽說練功不得法會走火入魔，您不如從簡單的基本心法開始練習……”

Z嘲笑他的無知：“精神族作為宇宙物種的表率，自然不能知難而退，一定要迎頭向前。”

趙小墨：“……”

——知難而退、迎頭向前……好傢伙，已經開始在背成語字典了嗎？

趙小墨是年方19身體健康的成年男性人類，現在又是晨起這種敏感時刻，意志格外得薄弱。他捏緊拳頭：“主任您別玩了，我要洗澡了，請關閉螢幕。”

所謂螢幕就是那個主任空間牆壁上可以看見外界的不明螢幕狀物質。

Z很大度地停止晨練：“行了我也累了，你快點。”

Z一向尊重個體隱私，所以趙小墨放心地衝冷水澡冷靜頭腦。

於是趙小墨扯去浴巾，於是趙小墨髮現冷水澡不能緩解他身體的激動，於是趙小墨單手撐住了牆壁，閉上眼垂下頭……

副主任Y在此時推開浴室的門：“有任務。”

趙小墨：“……”

1；、2、3秒種後。

Y面無表情地轉身離開。

趙小墨：“……”

Z笑了一下：“阿墨，Y只有一隻眼，看不清的。”

趙小墨：“……主任……您不是關閉螢幕了嗎？……”

Z：“……我很好奇人類的熱身手法……”

***

趙小墨穿戴整齊來到控制室的時候，雙J組合正在生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