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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他張了張嘴,什麼話也說不出來,腦袋裡空空一片,除了母親外,待他最好的二人,一個走了,再也見不著了,一個恐怕是再也不會理睬自己。

……

那一仗打得很慘烈,主帥重傷,陸家軍傷亡過半,天界亦是如此。

很久很久以後,一個一直留在鬼城的老兵回憶起那場戰役,喃喃道,漫天的黑火,火焰燒遍了整個大地,仙鬼再無分別,均是染了渾身的血沒了神智。

天界敗退,從此不再相擾。

陸府,黃昏。

秦小柏慘兮兮地蹲在陸舜的床邊,一臉要哭的樣子。

陸舜主要是傷在胸肺和右臂,脫力太久,過了一月說話還咳個不停。

是替秦小柏擋的一刀,貫穿肋下,當時就痛慘了,無奈作為主帥還不能太示弱,幸好秦森及時趕來救了場。

鬼是沒有人的癒合能力那麼好的,血也稀薄很多,所以鬼都是很惜命的性子,畢竟都死過一次,知道那種滋味。

府裡還是四個,少了一個,又進來一個。

然後莫名其妙有了要一起用膳的規矩。

因為府裡原來的婢女大多去了,只能把陸家軍裡能操持家事計程車兵弄了進來,男男之間,相看生厭,都是一副悻悻的樣子。

陸舜看著自己屋裡這人越來越多,不禁抑鬱。

沈玉搬了板凳坐過來理所當然地答:“誰叫你走不遠,大家只能遷就你在這兒吃嘍。”

陸舜氣得咳個不停,秦森推門進來,道:“還沒好?”

陸舜有氣無力地看著他。

秦小柏從廚房端著糖醋魚跑過來。

吃飯時反而都沒話了,沈玉和秦小柏都是有些怵,生怕秦森一個不高興。

陸舜用左手吃飯已經自顧不暇了,自然沒心去管。

吃過飯,上了茶,秦森靠在椅背上喝了幾口,起身走了,臨走時不忘拍了下沈玉的肩膀。

沈玉僵了,秦小柏同情地看著他,沈玉神色有些複雜,扯起唇角笑了笑,起身跟著去了。

沈玉知道,自己的時間到了,他當初逼父親去當那祭品的時候就想過的,秦森不可能讓父親真的走,到時自己放血救人,藉著這個迫秦森讓縛兒恢復記憶,能與自己處一會,是最好不過。

秦森一直走在前面沒停,沈玉想明白了,就毅然跟上。

秦森走到一所民舍前,徑直進去,沈玉略一猶豫也跟了進去。

安辭有些驚訝,道:“秦森兄。”

秦森微微頷首致意,隨即往裡間去了,留得沈玉一人與安辭共處。

沈玉覺得心剎那就不跳了,雖然他很久都沒有心跳這回事了,他還是緊張又激動地想:“這是縛兒,這是縛兒,這是,縛兒。”

縱使面容不同,他依然認得出。

正當他不知所措僵在原地的時候,安辭撲了上來,緊緊地握住沈玉的手,然後抱住:“娘子——”

沈玉已經一片空白了,任由一雙小白手在自己身上摸來摸去。

“娘子你怎麼瘦了?”

“娘子你好像高了。”

“娘子你怎麼來這兒了?我就知道你捨不得我”

接著是一通亂蹭,各種蹭,花樣蹭。

沈玉定定地看著那張溫和的,略帶委屈的臉:“娘子你好像不高興。”

沈玉硬邦邦地扔了兩個字:“沒有。”

裡間,秦森聽著平時溫文爾雅的音調變得如此粘人委屈,不由失笑。

他面前是一排靈位,其中一個刻著“沈文蒼“三字。

秦森低聲道:“幸虧你兒子長得像他母親一樣陰柔,不然怎會這麼容易矇混過關。“

秦森又對著靈位說了好些話,拿起一旁的撣子彈了彈灰,走了出來。

沈玉吶吶地喊:“小叔叔。”

安辭叫道:“秦森兄。”

沈玉黑臉:這輩分差太多了。

秦森輕聲道:“都好好的。”就出去了。

九月,大軍西征,在離一個小鎮外幾十裡的地方遇到了狂沙,經久不歇,只好退兵。

十二月,寒冬將至,陸舜總算能走動,一身平常的青色長袍,召集了剩餘的十萬士兵,道,大家都可以重新開始了。

走了九萬多,留下五千士兵不到,說是沒了念想,願意留下來聽從將軍指揮。

那天下了很大的雪,院中的地下,屋簷被鋪的滿滿的。

秦小柏怕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