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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屋裡陳設簡單大方,沈文蒼環視一圈,朝裡屋走去。

裡間是藏書閣。

三面牆上均是高高的書架,擺了滿滿的古籍。

沈文蒼依此開啟抽屜,均是筆墨紙硯之類的雜物。有些著急地開啟下方的木櫃,一疊摺疊整齊的衣物靜靜地躺在中央,是大紅的新郎裝,深紅的底色,肩上繡著金龍,樣式繁雜精緻。

還有一件,樣式基本相同,只是沒了金龍,多了鳳。

沈文蒼蹙眉在這兩件衣物中翻了翻,沒有發現,便散亂地扔作一團。去下個櫃子翻找。

終於找到了,一個方正的大木盒,散發著檀木清香。

沈文蒼小心地將它端出了,開啟。

古老的印璽靜靜地躺在其中。

這印璽非同一般,周身青銅,大氣莊重。一隻欲飛的黑鷹俯立其上,這鷹的眼神銳利,卻帶著陰霾,沒有用珠寶鑲嵌,而是和鷹身一樣的質地,青黑且泛著暗黃的光。

沈文蒼將盒子合起帶走,迅速離開現場。

他沒看見的是,一枚玉佩隨著他的動作摔落在地,碎了大半。

☆、第十八章,終極

大雪紛飛,黑影立於城樓之上,繡金的立領上沾著大片的雪,烏黑的發有些溼。

秦小柏渾渾噩噩地走上臺階,看到黑影之後,聲音微顫地叫了聲“哥”

秦森側頭看他,輕聲道:“怎麼了?”

秦小柏站在原地,低著頭道:“他知道了。”

秦森怔了怔,道:“知道什麼了?”

秦小柏抬起頭,睜著一雙紅紅的眼睛,哽咽道:“那場大戰,臨陣逃脫的是我,他知道我在裝傻,他知道我沒死。”

秦森伸手將他攬過來,眼神落在茫茫大雪中:“知道了便知道了罷,他也不能拿你怎樣。”

秦小柏喃喃道:“命債難償。”

秦森伸手從虛空中取來一件大紅披風,替他披上,繫好,看著他道:“喻柏,你聽好,那次,你不是臨陣脫逃,而是被人刻意支走,他們也不是被你害死,而是遇了埋伏,懂麼?”

一片雪落在少年鼻尖,少年臉凍得泛紅,哭個不停,最後發展成號啕大哭,扒著城牆才避免哭坐在地上。

世間彷彿只剩下了哭嚎的聲音,靜了許久,少年開始不住地抽噎,斷斷續續的,語不成調。

秦森轉身走下城樓,忽然道:“喻柏,以後好好照顧自己。”

秦小柏仍舊抽噎個不停,好像聽到了,又好像沒聽到,對著青灰的牆呆呆出神。

秦森獨自順著長街走回府裡,婢女恭恭敬敬站在門邊道:“陛下,沈公子午後來找過您,等了一會兒,又走了。”

秦森頓足,接著朝院裡走,極為輕淺的一句:“知道了。”

屋門大開,冷風不要命似的灌了進來,秦森坐在圓桌旁,靜靜地喝完了一杯冷茶,又在銅鏡前束好發,才起身進了裡間。

滿地狼藉。

他朝裡走了兩步,停下來,把散在地上的兩身新郎裝疊好,收進櫃子。

白玉碎成了好幾塊,同心結上掛著個殘缺不全的物件,頗為滑稽。

沒去管碎成了碴的玉片,他拾起同心結,掛在那把長劍上。

然後也離開了。

傍晚,月光下的雪地泛著冷光,一隻黃毛狗慢慢地用四隻軟軟的爪在雪地裡走。

一隻手伸了下來,抓住它頸上的皮毛將它提起來,順手塞進懷裡。

黃毛狗掙了掙,卻掙不開,只得嗚咽一聲軟軟地趴在這鬼的前襟。

這鬼的身體也不暖和,迎風走著。

寒風凜冽,月色被烏雲掩去,天地都暗了下來。

悶雷聲開始在天際響起,厚重的雲層裡傳來蒼老卻威嚴的聲音:“秦森,你逆天而行,害得無數生靈命運逆轉,苦不堪言,如今天道不容,還不束手就擒!”

酒館裡。

秦森蹺起一條長腿搭在長椅上,抱著壇還未開封的酒,唇角微勾,渾不在意地嘲道:“賊老天,天道?若有天道,你又何苦在這兒放你的狗屁!”

他側倚著酒桌坐著,模樣風流,桀驁不羈。

“混賬!”隨著一聲怒喝,雷聲更甚,如臨末日。

秦森一掌拍開泥封,仰脖灌了下去,喉結不斷滾動,末了,酒溢到披風上,落得滿身狼狽。

他“嘖”了一聲:“光打雷不下雨的爛把式。”

十里外,無數惡鬼砍斷了鐵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