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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唉……你們這是幹嘛?我的意思是兔寶寶並無大礙,並非無可救治。”狼後再嘆一口氣,為這幾位的理解能力倍感無奈。

說完,要侍者碰上清水一盆,沾溼手指,往金寶寶緊閉的眼皮上各自塗抹兩下,即刻見效。

但見金寶寶眼皮快速顫抖翕動,總算綻放。

才看到金寶寶亮出紅寶石似的眼睛,白饅頭就抑不住激動,迫不及待地抱住金寶寶狂親。

“兔兔醒了,太好了,兔兔醒了!”

“啊——啊啊啊——鬼啊——妖怪啊——”

白饅頭真心高興,金寶寶真心害怕,尖叫之高亢,穿破屋頂。

眾人耳鳴,最靠近金寶寶的白饅頭受災最重,捂住耳朵打滾。

金寶寶殺傷力狂爆,卻沒有因此洋洋自得,好個花容失色,蜷至床腳矇住被子瑟瑟發抖。

鬼啊,妖怪啊,不停重複。

誰也不知怎麼回事,誰勸也都沒用,只見金寶寶抖得好似摸電門,神神叨叨咕咕噥噥,嚇掉魂的模樣。

白饅頭耳朵疼,金寶寶不理他,傷心則蓋過疼痛,行動力也強過面面相覷、手足無措的大人們。二話不說,連被子一起抱住金寶寶,明明奶聲奶氣,偏裝出小大人的樣子,安慰金寶寶。

兔兔好,兔兔乖,天天最愛小兔兔,小兔兔不理天天,天天就要哭死傷心死,再用眼淚淹死小兔兔……哄裡滲進威脅,嘟噥好半天,金寶寶抖動的頻率和幅度明顯降低,甚至可以偷摸著露出一雙紅紅的兔子眼,戒慎十足地打量四周。

大人們這也才稍事放心,湊上前一同撫慰金寶寶不知何故受驚至此的小身心。

熊熊最肯花力氣,白饅頭和金寶寶一塊兒攬入懷,這個親親,那個蹭蹭,不偏不向,顧此不失彼,佔足便宜。

費了牛勁,金寶寶可算安定,恢復少根筋的說說笑笑。不過,問他怎麼回事,他只說做噩夢,多餘半個字都不透露。

金寶寶嚇到極致,失憶了?

沒有。

他只是有些困惑,有些分不清夢境和現實。

他記得很清楚,跟蹤夢遊的白饅頭走進一大片墳地,雜草野花怪樹,墳塋枯骨黑鳥,一件件歷歷在目,包括失去意識前一秒的所見。

但他不確定是否當真記得清楚,是否其實不過是一場長長的噩夢。白饅頭是他最好的也是唯一的小夥伴,他很瞭解。白饅頭就是個人類小孩,沒有任何法力,怎麼可能做出那樣把他嚇昏的事情?

腦袋轉成那樣,人類很難辦到,但這不是他懼怕的主因。害他嚇破膽的是白饅頭最後那一抹詭笑,或者說是鬼笑。

嘴歪到半邊臉,皮笑肉不笑,笑的時候面部神經都在痙攣。還有那不染笑意的眼睛,爍爍放光,不是喜悅亢奮的光,是他說不清的,令他寒徹骨的冷光,幽藍的光,幽藍中隱隱帶出血色的光。

那不是一張孩子的臉,更不是一雙孩子的眼。是妖魔,是鬼魅,是代表邪惡的魑魅魍魎。

昏過去的瞬間,他以為自己死定了,會被那個鬼饅頭吃掉。沒想到能醒過來,而且從狼王宮裡屬於他和白饅頭的舒適大床上,被關懷憂慮簇擁著醒來。

誰把他搬回來的?

狼後派醫生仔細給金寶寶檢查一遍,確實無大礙,開出幾服壓驚的藥,按時服用。

要白饅頭伺候金寶寶吃藥,貌似不太現實,炸毛大叔便義不容辭了。

沒怨言,不勉強,炸毛大叔是真的喜歡金寶寶,真的把他當成白饅頭的親兄弟,他的另一個兒子,儘管這個兒子比他多活了兩百年。

一勺一勺耐心給金寶寶喂藥,喂入口之前,還輕輕吹涼到適口的溫度。怕白饅頭好動搗蛋,特地叫熊熊帶他出去玩,喂完藥再回。

享受炸毛大叔溫柔細緻的照顧,金寶寶有種找回父母的感動,鼻頭酸酸總想掉金豆,還想學白饅頭那樣和炸毛大叔撒嬌,踟躕很久總也不好意思,就乖巧安靜地享受,不小心萌生出貪婪的心思,期望能一直沉浸在這樣的關愛中。

“馮把拔,你有幾個兒子呀?”

金寶寶想問炸毛大叔是不是有兩個白饅頭,一個是可愛的,一個是可怕的。

“兩個啊。”

炸毛大叔的回答正中金寶寶心思,金寶寶立即興奮起來。

“真的有兩個?另一個在哪裡?躲起來啦?”平時躲起來,偶爾冒充白饅頭跳出來使壞,太可惡了!

“另一個就是寶寶你啊。”

炸毛大叔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