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頭,不捨得看著餘善歌。餘善歌聽了母親的話,羞澀的看了一眼玄素,又垂下頭來,小女兒姿態一表無遺。
商昕之下意識得看向玄素,玄素面色淡然,彷彿面前什麼都沒發生一樣。不禁鬆了口氣。看著餘善歌的痴情,他又略有幾分同情。道長法術高強,為人正直,相貌不凡,著實是人中之龍,但是他對人極為冷淡,對感情之事更是甚為淡漠,怕是要辜負姑娘的一片真情了。
幾人各有心思,一時之間屋子裡面寂靜下來。
突然,餘母劇烈咳嗽起來,餘善歌大驚,連忙輕輕拍著餘母的胸膛,幫她順氣,餘善武跑進廚房倒了碗熱水過來,還沒餵給餘母喝下,就見餘母噗得吐出一口血來。
玄素上前把脈,診了沒多久就鬆開手來,兩指頂在餘母肩窩處,暗暗運氣。一番動作下來,餘母的呼吸總算平靜下來。玄素收回功力,退回商昕之身邊。
商昕之看他,玄素搖了搖頭。
“行將就木。”
聞言,商昕之愣住了。想起了自己的母親,四十歲不到的年華死在了自己的手裡。商昕之的父親去得早,是被山間小路的落石砸死的,他的母親得知此噩耗之後吞藥自殺。一夜之間,他便成了無父無母的孤兒。那種滋味他最是清楚。
悲傷得看著餘善武和餘善歌,商昕之想說什麼,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來安慰他們。
“文兒……文兒……我的文兒呢?”
餘母微喘著氣,低低喚著餘善文的名字,眼神恍惚,已然尋不到焦距了。
此時,天色已經有些明亮,東方的天空翻起了魚肚白,商昕之看向屋外,安靜的巷子裡一個人影都沒有。他轉頭對玄素說:“道長,你能聯絡到餘兄麼?”
玄素沉吟了一聲,閉目,掐起手訣,默唸了一段咒文,片刻功夫過去,復又睜開眼睛,淡淡道:“龍宮周遭都圍起了結界,並不如我當初召喚小遊時那樣輕易了。”
“結界?”商昕之大驚,“怎麼會?”明明昨天還容易得很,怎麼今天就架起了這麼強的防禦?莫非龍王想要反悔?
這麼想到,商昕之有些著急了。“道長,那你試試找找小遊。”
玄素點了點頭,又掐起了手訣,“小遊。”他喚著小遊的名字,那邊有了回應,聽起來十分著急。
“道長哥哥,你快來救救餘哥哥!”
“發生什麼了?”
“龍王大人今早與餘哥哥大吵了一架,他把餘哥哥關起來了,誰也不讓見!”
“……我知道了。”
玄素轉頭對商昕之說:“龍王困住了餘善文。”
“那怎麼辦?”
“咳咳——咳——”
“娘——娘——”
屋內又響起了咳嗽聲和餘善歌、餘善武的驚呼聲,玄素想了想,對小遊傳聲道:“你想辦法聯絡餘善文,我今夜亥時去救他出來。”
“真的嗎?道長哥哥你要快來,餘哥哥都不吃飯了!”
“嗯。”玄素切斷了與小遊的聯絡,轉頭正對上商昕之滿是期盼與擔心的眼神,他冷了臉,嚴肅得說:“這次你不要去了。”
“道長……”商昕之閃著大眼裝可憐,我也十分擔心餘兄的啊!
“很危險。”玄素正經得說,他看向商昕之的眼神裡是不容拒絕的堅定。
對視了一會兒,商昕之終於敗下陣來,垮了臉,道:“好吧。”想了想,又自振作了精神,補充道,“那我在岸上等著道長。這時候的龍宮肯定很危險,道長你千萬要小心!”
玄素的神色柔和一些,點了點頭。
☆、談心
重黎問他,這人間哪裡好呢?上了岸,他餘善文不過是一介凡人,家徒四壁,飢寒交迫亦是常有。哪裡比得上龍宮裡舒適愜意。這南海揚波萬里,紅珊瑚,白珍珠,琳琅滿地,美女如雲,當真就一點也入不了你的眼?
他說,我只想回家。
原以為,昨夜那場歡好是兩人心意相通的最高點,可卻沒想到是感情破裂的開始。重黎不懂他的心,他雖然在人間過得窘迫而難堪,但是他的母親,他的弟妹,他所有的感情寄託都在人間的那間小院裡等著他回去。母親病重,身為長子卻並未隨侍湯藥,已是不孝,如今貪戀軟衾,更是不該。
黎明時分,溫情過後,重黎的呼吸還未平復,他摩挲著餘善文的頭髮,一舉一動中滿是溫柔,可說出口的話是不容拒絕的堅定,重黎說,把你老母親接到龍宮一起住。餘善文搖搖頭,母親哪裡肯會,且不說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