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一句話,好似一根利劍刺得林秋悅說不出話來,她撇撇嘴,無趣的翻過身去,與宋文青背對而眠。
可她仍不悔,畢竟嫁的人不是那個男生女相,爹不疼娘不愛的王爺,是天子驕子宋文青,光這點,她也足矣…
一邊洞房花燭夜,一邊舉杯望明月,今日月兒明亮,卻不知為何透著幾分悽色,岑雲熵獨自坐在百花園內品茶,抬頭看著那淒厲之色的明月,只覺得心頭泛著幾分酸氣。
岑雲景看著岑雲熵一人在百花園內,便罷手命身旁的宮人離去,走到岑雲熵對面坐下。
“今日宋文青的親事好不熱鬧,轟動了半個皇城,只可惜還沒和美嬌娘親熱些許,眼看著其馬上就要出征了。”
岑雲熵道:“還有四日,皇兄你明知我與文青現在怎樣,為何還要派我隨他一同前去…”
“戰場上的事,誰也說不明白,難道你想就算他死在戰場上,你連最後一面都見不到嗎?”岑雲景問道。
眼前之人靜默了,仰起頭看看了看那一輪孤月,又看了看眼前的皇兄,苦笑在唇角勾勒開來。
“皇兄的意思,為弟不明白。”岑雲熵嘆息道。
“明不明白都以不重要,皇兄只想問你,如今你覺得委屈嗎?”岑雲熵問道。
“不委屈,這便是我該受的,只是我沒想到他居然會那麼恨我…”
說到這裡,岑雲熵腦海回想起來的,又是當日宋文青說的那些話,只覺得胸口一陣陣的疼,就好似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岑雲景不知該說什麼才好,嘆了口氣,便道乏了,起身離去。
潑墨般的黑夜如舊,一彎明月高掛,星光黯淡而月明,岑雲熵靜靜的看著星光,抿了一口杯中茶,只覺得口中苦,心中更苦…第二十三章
待宋文青與三葉登上朝陽山頂時,已接近落日之時,那人站在山頂身著一襲喜袍,胸前戴著大紅花球,襯著落日的華光,尉遲珏美得不似凡物,比當初丰神俊朗之時還要迷人。
他站在崖邊看著夕陽西下,嘴裡哼著雲延山上一直流傳的小曲,嗓音雖說沙啞,但也別有一番柔情…
“宋文青現如今不止你是嫁過的人,我尉遲珏可也穿上喜袍了,待我好了之後,我要在江穆雨上面,誰要屈居於他下了…”
說著說著,尉遲珏身子險些難以穩住,若不是宋文青急忙拉住,想必尉遲珏怕要因為身子一軟便從這朝陽山的崖上滾下去了。
隨後那靠在宋文青胸口的人兒不斷的發笑,在落日之下,那笑聲不免令人毛骨悚然。
而此時其身子已然站不穩了,若不是宋文青一直撐著,恐怕現如今的尉遲珏早已坐在了地上…
“你來的真晚…我還以為可以和你多說幾句他的壞話…”
宋文青攬著尉遲珏,柔聲道:“現在說也不遲,你別睡,總要讓我這後來人,留個底,日後別像你這麼傻。”
“哈哈哈…不用聽了…你早就比我傻了…做的每一件事都比我傻…”
尉遲珏輕咳了兩聲,費力的抬起頭來看著宋文青道:“但是你好歹在外人面前是個王后,我呢?好友?恬不知恥的男人?哈哈哈哈…你知道嗎?尉遲珏什麼不多,多的是錢,我稀罕江傢什麼,不對!我稀罕上江穆雨了…那個混蛋…”
原本虛弱的話音又覆上一層哭腔,緊接著宋文青便瞧著尉遲珏的唇邊滾出豔麗的紅,淚水已然脫眶而出,卻還笑著,努力的仰著頭看著宋文青笑著,抬起已然脫力的手,輕撫著宋文青的面頰。
“江郎…為夫知道你對我早已無意,不過只是愧疚於我現在這模樣由你造成…但我…不需你的愧疚…我堂堂神醫求得…不過是世間情愛…不是愧疚…不是…”
宋文青抱著尉遲珏,看著尉遲珏笑,只覺得痛心,是怎樣的事情,才能落得這樣一番結局…
“江郎我倦了…不想陪你回江家了…岳母看我不順在先,那件事情在後,你家…每一寸土地…我看著都噁心…你卻死命要我回去…我…咳咳…不想再喜歡你了…”
“那麼多…鶯鶯燕燕在你左右…你根本不缺一個尉遲珏對不對…可下輩子我還想遇見你…江郎來生莫要再負我可好…我雖手沾鮮血不少…可這心啊!到底是肉做的…”
落日餘暉染紅了整片天空,染紅了站于山頂的三個身影…
此時宋文青將尉遲珏攔腰抱起,尉遲珏仍看著他笑,雖唇上臉上已沾滿了血腥,最終嘆了口氣,往宋文青的懷中蹭了蹭。
“宋文青你一點也不配合…就連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