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次不是他們先出手的,而最可惡最不可饒恕的是,他們竟然敢把手伸向你……”
趙遷冷哼一聲,抬起另一隻手握住左手上的一雙柔荑。臉上剛硬的線條漸漸地柔和了下來
“你放心,我不會有事兒的,我答應過你,要跟你永遠在一起的,你忘記了?”
午後的陽光斜斜的找了過來,碎金色的光輝散散的灑在紫色的衣衫上,襯著趙遷明朗的眉目。劉清陽微微一愣,隨即嘴角含笑。嗔怪的瞪了趙遷一眼。
逆著光,劉清陽周身彷彿鍍上了一層金色,映著那如雪的肌膚,趙遷不由看的痴了。
“清陽,你真美”
沙啞低沉的嗓音從趙遷嘴中傳了出來,劉清陽剛一抬頭,雙唇便遇到了一雙厚實溫熱的柔軟。
劉清陽瞪大了雙眼,盯著眼前吻著自己的男孩兒,或者說男人,自從五年前自己奉旨來到太子的身邊,太子身上彷彿有一股奇異的吸引力在不斷的吸引著自己,太子待人很好,經常望著自己傻笑,自己會先嗔怪的瞪太子一眼,然後也笑起來。
腦海中迴盪著兩人相處時候的點點滴滴,雖然誰都沒有說破,但是兩人默契的心照不宣,都明白彼此的心思。
是從什麼時候變了的呢?兩個人的關係。對了,也是那個夜晚吧。
那個夜晚,趙王宮廝殺吶喊不斷,當太陽昇起的時候,老趙王薨世,太子趙遷即位……
對了,是從即位開始。新王即位,選妃,朝會,祭祀……不斷地各種政務阻斷了趙遷朝著劉清陽府上走去的腳步,不斷的打斷召見劉清陽入宮的口諭。
那麼。又是什麼時候清陽對自己的愛徹底的變了的呢?努力地想著,終於,想起,也是夜,是比自己即位的那個夜更黑更冷的夜。
那晚天上沒有云彩,卻不知為何也不見月亮星星,那晚,真的很冷,冷得如今想起,趙遷還在打著寒顫。
就是這麼一個冷徹心扉的夜,劉家長子縛了親弟弟,不聽阿弟阿爹的勸阻帶著全族攻打了趙王宮。
翌日,阿兄的首級掛在宮門口,一群黑色的蒼蠅圍繞著那顆碩大的頭顱不停的嗡嗡的飛著,飛著……
同樣的午後,同樣的春,郊外的空地上那片不知名的野花也許還如同七年前一樣嬌豔的開著。
“奉趙王旨意,劉氏宗族驕奢淫逸不思進取,近年,仗寡人寵信欺上瞞下,實屬奸佞狡詐之臣子…………昨日,更覬覦寡人趙王之位,企圖謀反,今,劉氏宗族上下一千三百人口悉數收押,明日午時梟首示眾,以儆效尤。”
明黃色的布帛一如七年前放於桌上的那張一般,不同的,是趙遷正耐心的看著他一點點的被火焰吞噬,燃盡。
怔怔的望著灰燼許久,揮毫。
“劉清陽親啟:
若想救你的族人,今日之內於寡人寢殿相見。
趙遷”
緊緊地盯著趙遷那兩個字,隨後視線緩緩地移動到前面,劉清陽。
嘴角牽起一絲決絕的笑容。
“秘密送到劉清陽手中”
…………
同樣的夜,一如往昔的黑,風,淒厲的吹著。趙王寢殿內,一燈如豆,孤寂的亮著,
“你終究還是來了。喝了它”
獨自坐在那裡的趙遷抬了抬頭,朝著小案邊上指了指。
劉清陽依舊一身潔白,纖塵不染。一如初見。
輕輕地捻起銅樽,劉清陽卻沒有喝下去,全身顫抖的厲害。雙唇泛白,一雙清澈的眸子此刻射出一道寒芒,充斥著不可思議以及,絕望。
“合歡散……”
低低的呢喃著,劉清陽抬起頭,那精緻絕美的面龐上此刻掛著點點滴滴的晶瑩,彷彿明豔的花朵上晶瑩的露珠一般。
“你竟然……”
抬起另一隻手,顫顫的指了指趙遷,隨後,絕望而悽然的笑了,
“好……”
仰頭,一滴滴晶瑩順著髯角滑落。
“咚,咚咚咚”
飲畢,劉清陽再也握不住手中的銅樽滾落在地上,發出一聲聲悶悶的咚聲。滾了幾圈,
“唔……嗯……”
身體也跌到在地上。藥見效的很快,趴伏在地上的劉清陽很快發出一聲聲極力忍耐的□,
整個過程中,趙遷只是默默地飲酒,一樽藉著一樽。
“求寡人,求寡人臨幸,寡人便放了你的族人”
低沉而沙啞的嗓音響起,一如兩年前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