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我相信,若能痛快地死去,是何等的一種幸福。
可就是這點點微弱的願望,對我,依然奢侈。
身體被灌了幾次水,洗到“徹底”乾淨,穴孔裡也滿滿抹上了清香的膏油後,老太監總算滿意,吩咐他們把已經被折騰得有氣無力的我抬上龍床,回去覆命了。
殿裡的宮燈次第滅,父皇來到了床頭。
他沒有忽略我腮邊凝結的淚痕,威嚴的容顏有點陰沉:“聽說,你似乎不太樂意受朕恩寵。”他的手,卻已緩緩寬衣解帶,露出保養得法毫無贅肉的精壯軀體。
呵,父皇的寵愛啊……我無數個午夜夢迴,都求再重溫一遭那溫暖寬厚的胸膛。可我要的,不是如今這樣的“寵愛”啊……
父皇啊父皇,好好地看著我,難道你的雙眼裡,絲毫都找不到我幼年的一點影子?
我是你的楚兒啊……
吶喊在舌尖滾了千遍萬遍,始終衝不出勒口的布。父皇進入我身體那瞬間,我淚如泉湧——這,可否算是母妃的詛咒?
“真有這麼痛?”
父皇藉著膏油的潤滑,一口氣插進最深處。佈滿情慾的臉上明顯帶點嘲笑:“莫非朕還是你第一個男人?”他一邊諷刺我是在演戲,一邊挺直腰,屈起我雙腿,在我體內奮力頂動。那滾燙的硬物,幾乎燒燬了我所有的神經。
想昏過去,卻偏偏暈不了,聽到父皇暗啞的笑:“不過你流淚的模樣確實楚楚可憐,別有番情趣,呵呵……”
天光時分,他終於再一次釋放了慾望。將我抱進懷裡,解開了布條,輕輕揉著我勒出淤痕的手腕。
“聽李清流說,你是他三年前救回來的,你原來,是哪裡的人氏?”父皇似乎對我甚為滿意,居然跟我聊起家常。
我不知道清流都說過些什麼,可什麼也都無所謂了。我只是痴痴凝睇前方,沉默著。
“別再流眼淚了。”皇帝的溫柔和耐心很快消失,扳過我的臉警告:“朕雖然喜歡你在臺上望著朕時那種幽怨惹憐的眼神,不過你也要適可而止。朕不想看到你整天哭喪著臉,笑!”
原來,還是我自己“勾引”了父皇。我的人生,為何要如此荒唐?
我真的笑了,眼淚簌簌淌進嘴裡,可我還在無聲地笑。
父皇的神情有些驚愕,但隨後嘆口氣:“算了。”叫進內侍替我倆沐浴更衣。
打點好上朝的一切,他突然問:“你想要什麼賞賜,只管開口。今晚朕會再來看你。”
“讓我走。”
我平靜無波,看見父皇手背青筋突然橫起,我半點不懷疑他會喝令內侍將我拖出去就地正法,那也好過繼續做這可笑的禁臠。
可他僅是瞪著我,最終壓著滿懷怒氣拂袖而去:“滾!”
我整了整衣裳,挺直脊樑,無視四下裡的詫異目光和在我背後點點戳戳的議論,飄然走出宮門。
回到清流的府中,已是晌午。陽光熱烈,當頭照下。青天白日,我卻宛如剛從陰曹地府遊魂歸來,找不到方向。
清流夫婦就在花廳用餐。看到我,清流驚喜地衝上前握起我的手:“蓮初,你回來了!皇上還說要留你在宮裡唱多兩天,我還擔心著你不懂宮裡的規矩,怕你惹火了皇上呢。”
他對我,是真的好。即使昨天我硬要上臺,氣著了他。可如今,他全然拋諸腦後,只掛念著我的安危。
淚花漸漸迷糊了雙眼,我哽咽著剛想伏在他肩頭嚎啕大哭,卻在旁邊李夫人質疑的眼神裡頓住。
那雙水靈靈的眸子,正落在我頸中,尖銳得像把刀,在鋸。
“你不是去給皇上唱戲的麼?”她的嗓音比平時要高:“脖子上的那些痕印,又是怎麼來的?”
“是啊?蓮初,發生了什麼事?”清流也注意到了父皇留下的吻咬痕跡,追問。
他眼裡,有疑惑,可還是清澄得同當年一樣。
我收住了眼淚,慢慢抽回了手。
那樣乾淨的一個人,不是我再該觸控的。我更不想他知道真相,就算全天下都鄙夷我,以為我無恥媚上,我也不要在他的瞳孔裡看到蔑視。
我丟下他和夫人,徑自回小院去了。
小雨正坐在窗前的逍遙椅上,做著針線活。纖美的小腳悠悠晃盪,嘴裡哼著兒歌。見我入內,她高興得跳起來,扔了手裡的活。
“怎麼做起小孩的鞋子?”我木然望著椅子上的鞋樣。
小雨取笑我:“李大哥沒告訴你麼?嫂子有喜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