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弟弟?”顧湘兒轉眼看向表情有幾分詭異且不太敢搭話的南明宣,“倒也是個可塑之才,可惜跟你父親太像。”顧湘兒嘆一口氣。南風那個人,在釀酒方面頗有幾分天賦,可惜了,性子太過溫軟淡薄,“你倒是跟你父親不太像。”
南青簫只笑了笑。
“想在釀酒一行出人頭地,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評判過了南青簫,顧湘兒又將目光轉向駱叔時。
這孩子一身戾氣,若是在他老家自然能混得風生水起,可在酒商之間,這戾氣卻是全無用途,他們都是愛好和平的人,可不是整天喊打喊殺的,要戾氣何用?
“多謝前輩提點。”駱叔時垂眼,向顧湘兒作了一揖。
“呿!有什麼了不起的!”一見駱叔時低頭,封洛眉心一蹙,冷哼一聲。
封洛這一哼,就將顧湘兒和恭醇王的視線引了過來。
“這位是?”還在評審席上的時候恭醇王就好奇這人的身份了,一點兒都不懂酒竟然還敢坐在酒賽的評審席上,幸好他從頭至尾都不怎麼開口,只是刁難了南明宣幾句而已,不然這仇恨可不知道呀拉多少了。
“王爺無須理會。”駱叔時鄙視封洛一眼。
“什麼無須理會?駱叔時你這是在看不起爺嗎?”
南青簫嘴角抽了抽,一伸手,又按上了封洛的痛處。這炮仗一樣缺心眼的性格啊。
“嗷!”奇了怪了,這人也沒使勁,他怎麼就掙不開胳膊上那白皙的手呢?
“王爺可還有事?”南青簫不太喜歡一直被人圍觀的感覺。
“對,差點兒忘了正事兒。這花酒你回去多釀一些。一直以來,這花酒只在湟中地區產出,別人得不到,皇宮中卻是偶爾能得到那麼一兩壇,如今你們……駱家能產了,宮中必然會求,只怕新年和上元節的宮宴上都少不了這花酒,便是春祭也可能要上一批,剛釀製多少,你自己看著辦吧。”就算宮中沒有需求,他恭醇王尊口一開,那也是要大量購進的,“至於這花酒以外的酒,你自己看著辦吧。”
“多謝王爺。”南青簫和駱叔時齊齊一拜。
“恩。回去歇著吧,晚上的慶典也是要夠嗆。本王即刻就要回京,便不與你多說了,那行宮你們住著吧,本王都安排好了,你們萬事小心。”
“是,謝王爺。王爺路上小心。”
“恩。”恭醇王點點頭,再看一眼駱叔時,便帶著顧湘兒離開了。
“看不出來啊,你竟然還能勾搭上恭醇王。”說完這話,封洛就側身躲開南青簫,深怕再遭毒手,“嗷!”然而封洛還是慘叫了一聲。該死的,忘了身後還有天樞了!
南青簫抬眼,與天樞相視而笑。
封洛無語望天。幾個月沒見駱叔時而已,他身邊都聚集了些什麼人啊?都壞死了!
直到回到行宮,封洛都耷拉著個腦袋不敢多說一句話,只偷偷瞄著駱叔時和南青簫之間的互動,然後突然恍然大悟。
駱叔時的心裡一直有一個人,這封洛知道,雖說是對頭,可兩個人畢竟是吵吵鬧鬧一起成長的,封洛又格外注意駱叔時,所以駱叔時的那點兒事兒,他封少爺怎麼可能不知道?卻沒想到讓駱叔時那麼掛心的人竟然只是個酒商,封少爺左看右看,都不覺得南青簫有什麼特別的。
姿色?一般嘛。家境?窮死了。人品?絕對有問題。這樣的人,怎麼就入了駱叔時的眼呢?那不開花的鐵木可是將無數絕色美人棄之如敝履的,怎地就看上這麼個沒特色的?
察覺到封洛打量的視線,南青簫抬眼,“友善”一笑。
封洛打了個哆嗦,立刻收回視線。爺的尾椎好疼!
“說。”回到行宮,駱叔時往書房的主位上一坐,冷眼看著封洛。
“說什麼?”封洛晃晃悠悠地走到一張椅子前,轉身瀟灑地一撩一擺就往下坐,屁股剛著椅面就立刻彈跳而起,臉上一陣扭曲。駱叔時是下了多狠的手推他啊?過了這麼久,還是真麼疼。封洛不敢再坐,垂著頭默默地將駱家上下問候了一遍。
“為何來此?”駱叔時可不相信這封洛是來看望他的。
“爺就是好奇,到底是什麼事兒能讓你撂下駱家的船隊顛兒顛兒地跑到這麼遠的地方來。你可知駱家現在是什麼情況?你可知你那兩位好哥哥都做了些什麼?”封洛鄙視駱叔時一眼,鼻孔朝天地冷哼一聲。
“封公子待三爺果然是好啊,不是自己家的事兒竟然也這麼清楚,不知道的還以為封公子與三爺是親兄弟呢。”誰沒事兒眼巴巴地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