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欣若咬了咬唇,眉頭輕蹙道:“我不認識他,我也沒見過他。誰知道他是何方神聖。都是我爹自作主張……”
楚飛揚搖頭輕笑道:“小姐莫出此言。梅老爺視小姐如掌上明珠,他看上的定然是最好的。”
梅欣若抬起臉,一雙盈盈的美目幽怨地看了楚飛揚一眼。楚飛揚端起茶碗呷了口茶,仍舊端著一張柔和笑臉,對那半嗔半怨的目光只能假裝沒看到。
梅欣若輕嘆道:“算了,不說這些了。楚大哥不見了好些時日,我想找你都找不到。楚大哥這些日子都在什麼地方,有沒有碰到什麼好玩的事?講給我聽聽吧。”梅欣若用手輕輕支著臉頰,滿面好奇和興致盎然的表情。
“呃……”楚飛揚頓了頓。他以前闖蕩江湖,倒是時常碰到些奇人異事,那時與梅家走得近時,也經常講給梅欣若聽。可是這段時間他除了守著君書影還是守著君書影,所有的精力全都用在他身上,這樣尚嫌不夠。又哪裡有什麼好玩的事講給她聽。
楚飛揚看見那雙盯著自己一眨不眨的充滿愛慕的眼睛,抬手摸了摸鼻樑,笑道:“說來慚愧。這些時日都被內人的事情絆住,分身乏術。江湖上已是長久不走動了。”
梅欣若眨了眨眼,似乎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輕笑了一聲,問道:“楚大哥,你說……什麼人?”
“這本是家醜,不可外揚。都怪在下生性魯莽,思慮不周,惹了家內與在下生氣。如今正不知如何是好哪。”楚飛揚厚著老臉苦笑道,一臉為家事傷神的模樣。
梅欣若睜大了眼睛看著楚飛揚,出口的聲音帶著些不敢置信的驚疑:“你說……你娘子?”
楚飛揚點了點頭,嘆道:“正是。這個娘子著實讓在下大費腦筋,勞心傷神哪……”這句話卻是實實在在的肺腑之言了。
梅欣若看著自己放在桌上的手,有些發呆。楚飛揚喚了幾聲,梅欣若像是猛然回神一般抬頭看向他。楚飛揚心下輕嘆,他話已至此,只盼梅欣若對他死了心。他不想因為自己誤了她。
楚飛揚起身道:“門派裡還有些事要處理,就此告辭了。在下改日再來拜會梅老爺與小姐。”
梅欣若慌忙起身,想要挽留,卻沒有理由。自己心下也是一團亂麻,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微一點頭,看著楚飛揚大步離開的身影,待他出了院門,才讓兩行清淚倏然滑下臉龐。
二月初十,斷劍山莊寬廣的前院裡早已搭起了比武的高臺,各派人馬陸續入場,一時間紛紛嚷嚷,好不熱鬧。
信白帶領清風劍派到分配的位置坐定。楚飛揚也混在一群師兄弟當中,不為別的,只是來看個熱鬧,順便等著君書影露面。楚飛揚心下想著,手裡用力掰了掰手腕。
儘管已經刻意低調,還是有很多人注意到了他。感覺到圍繞周身的或探究或提防或仇視的視線,楚飛揚只感到萬分懶怠,懶洋洋地癱在椅子上,看著那高大寬廣的比武高臺發呆。
身旁不遠處傳來一陣熙熙攘攘,楚飛揚循聲看去,原來是梅向領著梅家的人進入分配的木棚下。那一陣吵鬧的中心似是輕紗遮面的梅欣若。梅向突然看向楚飛揚這邊,楚飛揚對上他的視線,忙起身行了一禮,梅向卻只是冷著臉微一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楚飛揚重又坐了下去,不再去看那邊,面上仍是懶懶的。
到現在他也沒有君書影的任何訊息,一方面是他自己被門派裡的人事牽扯住,又怕惹信白生氣,不敢放開手腳查探。另一面,卻也是君書影這一次太沉得住氣。楚飛揚不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但直覺會給他惹上一場很大的麻煩。而他關於君書影的直覺一向很準。
真想捏斷他的翅膀,拔了他的爪牙,看他如何再興風作浪。楚飛揚暗暗地咬牙切齒陰鬱地想著。但也只是想想,真把他抓到手裡時,又哪裡捨得……
這邊楚飛揚在心裡把那個正暗地裡從事著不法勾當的人用千百種方法和花式炮製折騰著,卻被冷不丁響起的三聲銅鑼聲響驚醒。諾大的場地在片刻間一片靜寂。袁康壽舉著半截墨黑色的斷劍緩緩步上高臺。
武林大會已經正式開始。
楚飛揚也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因為他知道,離那個從他手指縫裡溜走的男人再次出現在他面前的時間,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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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康壽立在臺上,威嚴地掃視一週,肅穆地開口道:“諸位英雄好漢,承蒙江湖各道朋友抬舉,讓袁某做了這些年的武林盟主,統領各路英雄,一起保護中原武林。袁某敢不克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