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桃鬆了一口氣,道:“殿下,蘇某等人就此謝過。”
文微子帶上一行人與蘇桃等人擦肩而過,突然文微子回過頭來說:“杜恆,我只放過你這麼一次。”
“多謝殿下,只是杜某怕是沒有機會再踏進這紹奚一步了。”
寒風呼嘯,捲起的塵土淹沒了那一抹紅色的身影。
接下來的幾天仍是馬不停蹄的趕路,三餐幾乎都是在馬車上草草解決。經過小鎮時偶爾能在客棧好好休息一下,可從紹奚都城到扶雀山,沿路都是荒漠,渺無人煙,風沙肆虐。杜恆將一方絲綢割成數段,分給蘇桃等人,讓他們矇住口鼻以擋風沙。
杜恆因為一直騎馬,被寒風吹打著,加上水喝得少,嘴唇開裂甚是嚴重,有些一不小心拉扯到就滲出鮮血。蘇桃趁杜恆休息期間,用水小心翼翼地溼潤那開裂的嘴唇,突然杜恆急劇地咳嗽起來,蘇桃擔心地拍了拍杜恆的後背,幫他順順氣。“杜大哥,你到馬車去坐吧……“蘇桃近乎哀求。
杜恆強擠出笑容,說:“蘇桃,我能堅持住,沒事的。”
蘇桃幾經勸說都不了了之,只是他不知道,那一次在凌雲國牢獄裡杜恆所受的重傷卻是杜恆身體裡的禍根。等他明白時,已經回天乏術。
桃花劫15
回到扶雀山已經是十多天後的事了,蘇桃從馬車上跳下來,看到眼前熟悉的山寨,蘇桃差點激動得落淚。
回來了!回來了!
蘇桃禁不住歡呼。紫煜也下了馬車,抱住蘇桃,附和著說道:“回來了,回來了……”
杜恆看見蘇桃和紫煜抱在一起,調侃道:“蘇桃,要不要明天就把你們兩的婚事辦了?”蘇桃漲得滿臉通紅,紫煜也跟著鬨笑。
杜恆坐在馬上搖搖晃晃,突然眼前一片黑暗鋪天蓋地席捲而來,重重的疲憊感瞬間蔓延全身,還來不及反應,杜恆就已經從馬上摔了下來。蘇桃和紫煜聽到一聲悶響,都紛紛回過頭看向杜恆,連忙跑過去扶起杜恆。杜恆蒼白著臉,紫煜按了一下他的人中,杜恆醒過來一會兒,看了一下眼前的人又暈了過去,蘇桃摸了摸杜恆的額頭,眉頭深鎖,說:“杜大哥正在發燒。”
紫煜將杜恆背進山寨,蘇桃到山下找大夫。
經過凌雲國和紹奚在扶雀山一戰,附近的人幾乎都搬走了,昔日繁華的商業街此時都是一片蕭條的景象。蘇桃在街上攔住一個老人,焦急地問:“大爺,附近可有什麼大夫,我的大哥現在生了重病,急需大夫,您知道嗎?”
“公子,我看你年紀尚輕,能離開就離開吧,這裡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再打戰,這附近方圓幾百裡的人除了年長體弱的,幾乎都搬走了,哪來的大夫?”老人嘆了嘆氣,繼續趕路。
蘇桃不甘心地又攔住一個路人,路人擺擺手,無奈地走開。
蘇桃無力地癱坐在地上,他想嘶喊,想痛哭,想發洩,可是他現在悲哀地發現自己連一滴淚也擠不出來。
“公子?”一位仙風道骨的老人叫住蘇桃,問:“公子有什麼事需要幫忙嗎?”
“先生,我大哥病了,您知道哪裡有大夫嗎?我急需大夫。”蘇桃說得很急,最後幾乎連在一起。
老人笑了笑,說:“老夫剛好就是大夫。”
蘇桃帶著老人回到山寨,紫煜正在門口等著,看到蘇桃身後的老人,匆忙領他到杜恆的房間。
老人看著床上臉色蒼白的杜恆仔細把了把脈,臉上的愁雲更重,搖了搖頭說:“這位公子此乃舊疾,恐難以根除,老夫也只能開幾帖藥緩解一下。”
蘇桃和紫煜聽了都難受起來。蘇桃咬緊下唇,將哽咽聲活生生地嚥了回去。
“先生,還有沒有其他辦法?”紫煜抓緊蘇桃的手,抓緊心裡也甚是不好受。
老人搖了搖頭,蘇桃和紫煜都瞬間跌入谷底。
茯苓跟著老人出去拿藥,蘇桃坐到床邊抓住杜恆的手,床上的人感覺到蘇桃的不安,竭力睜開眼,乾裂的嘴唇間竭力吐露:“蘇桃,我沒事……”說罷,有時不停地咳嗽。
“不說了,我知道你會沒事的,好好休息。”蘇桃紅著眼,紫煜別過頭,肩膀微微顫動著。
杜恆淺笑,原本泛著病態的蒼白被這一絲笑容所掩蓋,竟顯得生動明豔。
只是蘇桃不知道,杜恆這一病,便是從此碧落黃泉再不相逢。
蘇桃和紫煜小心翼翼地照顧杜恆,可杜恆的病都不見好轉。轉眼已是三月,原本種在院子裡數年不開花的桃樹在蘇桃的精心照料下竟抽枝開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