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樹上枝葉拂開,秦衝坐著一動不動,微微笑道:“對不起,我摔壞了腿,動不了。”
淡淡的月光照射在他白淨的面頰上,依然那般清俊儒雅,風輕雲淡,趙佑也不確定他所說是真是假,見他不肯出手相助,也不再多說,一咬牙,便是朝著陳奕誠的方向衝了過去。
身後,傳來一聲若有若無的嘆息:“好,我幫。”
趙佑停住腳步,按下催動神劍的心思,此時只是雪獸圍攻,強敵未現,還不到時候,但見一道白光從他側畔激射過去,直向雪獸!
陳奕誠正感吃力,忽見柳葉刀射來,擦著雪獸的腹部而去,濺出一串血花!
雪獸哀嚎著倒退一大步,壓力驟減,趁此良機,他大喝一聲,騰空而起,一刀劈向另一隻雪獸的頭!
這一下運足了全身力道,刀光耀目,氣勢如虹,眼看那雪獸躲避不過,不死也得重傷!
忽然嘰的一聲,一團金光利箭般射來,竟是比雪獸還要快上三分的速度,朝著陳奕誠毫無防備的後頸處狠狠撞過去!
“小心!”趙佑低叫。
陳奕誠聽得身後風聲,收刀矮身,躲過這奪命殺手,接著便是朝那金光一腳踢去!
他在中原大地鐵拳無敵,腳下功夫也是非同小可,這一腳帶著千鈞之勢,就是塊山石,也能踢得粉碎,但那團金光卻比他更快,或者是,那金光只是想要聲東擊西,一旦幫雪獸解了圍,立時轉向,攻向場中的另一人,那揹著人祭的男子,李一舟!
李一舟揹著樂蒂正勉力躲開雪獸的追趕襲擊,忽聽得背上之人啊的一聲驚呼,怔愣間頓覺手臂一疼,側目看去,只見一團金光從自己身上彈起,在山石上連蹦幾下,落在不遠處一名身著獸皮衣服的少年肩頭,那少年的身後,是一大群舉著火把神情猙獰的摩納族男子。
“都住手!”人群中有人厲喝一聲。
那少年多傑手指湊在唇邊滴滴吹響,原本凶神惡煞的雪獸紛紛退後,包括那隻受傷的雪獸都沒有半分停滯,一下子隨著同類竄上山坡。
雪獸退開,沒等他們喘口氣,就見人群圍攏過來,個個手持特質弩箭,只有上百人之眾,那弩箭並非是當日他們所見少年手持的縮小版,而是實實在在的殺人利器!
這上百枝的弩箭一齊射來,再是厲害之人,都免不了受傷掛彩,更何況,箭尖上還餵了不知名的毒素!
想到這裡,趙佑上前一步,舉起手來:“別亂來,我們投降!”
樹上那人聞言撲哧一笑:“殿下這麼容易就認輸了?”
“這好像不關你的事吧,秦四王子。”趙佑瞪他一眼,瞅著他臉上斑駁不定的樹影哼道,“話說掉進山澗都平安無事,四王子可真是命大!”
“原來你真那麼想我死?”秦沖淡淡一嘆,剛跳下樹,就被幾名摩納族男子團團圍住,押了過來,推入包圍圈中。
趙佑看他走路的步伐動作,並無異樣,定了定神,轉向為首的中年大鬍子男子,也就是剛才出聲厲喝之人:“可以容我解釋下嗎?”
“用不著解釋!你們是奸細,破壞我們血祭大典的奸細!”那少年多傑指著他叫道。
“多傑。”中年男子拍了拍少年的手,沉聲道,“你帶著阿金退下。”
“是,阿爸。”多傑順從退後一步,手臂一收,那停在他肩頭的金毛小狗嗖地鑽進他袖口之中,一人一狗去往包圍圈外。
中年男子目光威嚴看向趙佑,徐徐開口:“我是族長巴桑,你們是何人?”
趙佑對他的身份並不驚訝,只是有些意外,那多傑竟是族長之子,難怪帶著那群少年如此威風,看來王姆又沒對自己說實話,還有,那隻金毛小狗,實在小得詭異,巴掌大的一團,可以在人的袖子裡鑽來鑽去!
清了清嗓子,他朗聲答道:“我們是奉梅花國主之命,來此營救被貴族異獸無辜擄走的樂蒂公主!”說完朝著李一舟背上一指,“這就是樂蒂公主!”
巴桑揚了揚眉毛,並不相信:“我憑什麼相信你?”
趙佑掏出那枚鸞鳳雌鑰往他面前一亮:“這是梅花國皇室的鸞鳳玉鑰,是公主的身份證明!”想著老師秦俊傑對神族之秘的告誠,他只說梅花國,絲毫不提自己身份,免得將趙氏王國拉下水。
“我早說了我是梅花國公主樂蒂,你們就是不信!”樂蒂從李一舟背上滑下來,顫巍巍站著,小臉雖然蒼白憔悴,那與生俱來的尊貴卻是無法忽視。
巴桑嘆口氣道:“不是不信,當時的情況有些複雜,此輪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