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土虎打起精神,一隻手拉住了劉山炮的肩膀,一隻手使勁的划水。
到了河中央,他們還是被人發現了。
“他們在河裡呢,快開槍。。。。。。開槍。”
隨著岸邊下疊聲的呼叫聲,一排槍聲炸了起來。
陶土虎著急,甩開膀子,使勁往對岸劃去,可是,突然,他覺得劉山炮的身子跳了一下,就變得綿軟起來,他看著他的臉也是逐漸蒼白起來。
他著急地叫道:“山炮哥……山炮哥,你咋了?挺住啊。”
劉山炮看著他,長嘆了一口氣,說道:“土虎,兄弟呀,我中槍了,活不了了,我有數,你放下我,快走哇……”
陶土虎一聽,就著急的流下淚來,說道:“你挺住,我帶你走。”
可是人到河的中流,水下的暗流湧動,令人難以前進,再說,陶土虎的背上還揹著一個不漂浮的沉重的紫檀箱子,手腳己經凍得麻術,再拖上一個人,實在是遊不動了。
他眼裡噙著淚,伸手抱住了劉山胞,說道:“山炮哥,你胡說,咱們一塊死……”
說完,就伸手把背上的箱子解了下來。
紫檀香子一解開,就沉入了水底。
陶土虎把手裡的綁腿繩纏繞在了兩個人的身上,系得緊緊的。
他抱緊了劉山炮,看著他蒼白的色,臉上露出了一抹燦爛的笑容,說道:“山炮哥,咱們一起走。。。。。。”
說完,張開嘴,親在了劉山炮冰涼、毫無血色的嘴唇上了。
河水打著轉,慢慢的淹沒了他們,只留一團縹緲的霧氣,鋪在河面上。
一輪紅日,終於掙破沉重的早霞,露出了整張臉。
萬道金光照射在孝婦河上,波光粼粼。
河面就像一條鋪滿金片的道路,蜿蜒的通向了遠方。
故事講完了,陶新意老漢幹了最後一杯酒,就歪在了躺椅上,在燈影裡迷糊起眼睛,進入了沉睡狀態。
陶鐵鎖手託下巴,坐在他的身邊,從故事的幻境中驚醒過來,他看到,小酒館裡,自己的發小們都已經夠了酒,散了,回家去了,酒店裡,一個人也沒有了。
他站起來,端起桌子上的一杯酒,一仰脖喝了下去,走出了小酒店。
外面,一輪圓月掛在當空;把小山村照的亮如白晝,遠處影影綽綽的山影像一張模糊地水墨畫掛在天邊。
深夜的陶家營子已經沉睡了,沒有一點聲響。
陶鐵鎖站在當街,小酒店門前,禁不住回頭看,自己身後的地上,是長長的自己拖沓的影子。一股淒涼、孤獨,但還有一股悲壯的情緒在他的心裡油然而生。
他甩開步子,沿著街道,向家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