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敵,我恨你。”
“但我不想恨你。所以我想,你讓我為自己出口氣,我就再也不提這件事。”
“你想罵想打都可以,只要你能不恨我,只要還是朋友。”諸月幾乎是鬆了口氣,這個單細胞生物,又何嘗不是所有人中最豁達的一個。
悠原本想來一場男人的打架,可是又心疼諸月剛出車禍的身體,只揚起手,狠狠往下抽了一巴掌,不夠,又是一下,再一下,再一下。
好像上了癮,眼角也溢位淚珠,手停不下來,一下比一下抽的很,可每抽一次都像是抽在自己心上。
眼看著諸月白皙的臉上漸漸出現紅印,嘴角竟也開始溢位鮮血,阿尚怕本就失血過多的諸月支撐不住,想也沒想狠狠把悠往邊上一推,喊道:“夠了!是我對不起你,你應該打我!!!”
可是沒有回答,阿尚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只聽得阿吾低聲吼道:“悠!悠!怎麼了?!沒事吧!”
阿尚回頭,原來自己情緒太激動,用盡全力去推開悠,而悠毫無防備,所以被一下甩到不遠處的儀器上,不知傷了哪裡,一時間血流如注。
阿尚只覺得時間停止了,他不知道自己還能怎麼更對不起眼前倒在血泊中的身影。
原來一顆心傷的太久,竟會對別人殘忍的麻木不仁。
醫生來了,護士來了,悠被抬走了,好久好久過去了。
醫生帶來讓所有人都不知所措的訊息──由於擦傷眼角膜,悠雙目失明,除非找到眼角膜捐獻,不然只能一輩子做瞎子。
這訊息對於出道不久卻紅遍大街小巷的月歸來是致命的。然而更令人痛心的,是這樣一個善良單純熱情的單細胞生物,就這樣看不見了。
沒有人責怪阿尚。此時此刻誰也再分不清誰對誰錯。只有無止盡的沈默。直到阿尚把所有人都趕回去,一個人攬下照顧兩個人的責任。
幾個月後,文悉在月歸來演唱會的慶功宴上,拿出了一張照片。
一時間所有隊員都笑了,笑的苦澀,笑的幸福。
唯獨一個單細胞生物眼中黯然神傷。
那是在遙遠的非洲,背景是草原上的獅群,有一個滿臉正直瞳孔無神空蕩的男人站在車邊,左邊有一抹靚麗紅色攙扶,兩人笑的燦爛,笑的坦蕩,笑的幸福。
照片背面只有短短一行字:
他用空洞的雙眼,將我們的天空點亮。
──易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