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小齊覺得讓他媽見見馮倫也好,以後要是他媽知道他住在馮倫的房子裡,他也可以理直氣壯的說是為了照顧受傷的馮倫。
馮倫沒想到劉小齊把劉媽媽給領來了,而劉媽媽還給他帶了一大包水果來。董凱到了這時候才弄明白敢情是自己鬧了個大烏龍,這小孩他壓根就不是馮倫的親弟弟。劉媽媽和馮倫說了一會兒話,覺著馮倫的聲音很耳熟,遲疑了一下,才試探著問:“你是……馮老師嗎?”
馮倫見劉小齊立刻緊張地望過來,笑了下,點頭道:“嗯,是我。前天我們還透過電話呢。沒想到今天就見著了。”
劉媽媽轉身瞪了劉小齊一眼,埋怨道:“你這孩子,怎麼不早說!”
劉小齊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馮倫卻笑著道:“誒,大姨您別怪他,是我不讓他說的。就怕您知道了多想,其實小齊這孩子非常優秀,您能培養出這麼好的孩子您也很位非常了不起的母親了。”
劉媽媽被‘老師’誇了,立刻臉上笑開了花,果然成功被轉移了注意力,開始問起劉小齊在學校裡的事情,馮倫微笑著一一作答。劉小齊託著腮,無奈地看著那兩個相談甚歡的人,只有董凱頂著滿頭問號,鬱悶地充當著背景牆。
劉媽媽在馮倫病房坐了半個多小時,直到發現馮倫一臉倦意還強撐著,立刻體貼地站起來,說讓馮倫好好休息,她先回去了,那邊病房裡還有老人得照顧,又對劉小齊說‘你就留在這兒好好照顧你馮老師,以後好好學習別忘了老師的恩情。’
等劉媽媽走了,董凱立刻開口尋求解惑。被馮倫一句知道太多對你不好,給搪塞了過去。
董凱給馮倫訂的病房當然是單人病房,他雖然掙得不是很多,一晚上的錢還是付得起的。病房裡只有一張一米寬的陪護床,董凱說馮少晚上有他陪著就行了,他要送劉小齊回去。劉小齊死活不走,大眼水汪汪地看看馮倫又看看董凱,說:“董哥你睡陪護床吧,我在我哥床邊趴會就行。我不想回去,回去也是擔心睡不著,還不如在這裡守著。”
董凱為難,看向馮倫。馮倫臉上沒什麼表現,私心裡也不想讓劉小齊走。馮倫瞄了瞄董凱和自己差不多的塊頭,道:“這樣吧,反正就一晚上,小齊瘦佔不了多少地方,晚上就和我睡大床,你睡那張小床吧。”
“啊?!”董凱震驚得瞪大了眼,半天才說:“這怎麼行啊?你這還輸著液呢?這萬一晚上再碰著哪兒——算了,我還是再跟醫院要張陪床吧!”
“不用那麼麻煩!就聽我的,趕緊睡吧,我這都快睜不開眼了!”馮倫說完直接躺下了,心裡升起的那絲期待他沒有去深究。
董凱見馮倫堅持,只當他是為他省錢,心裡對馮倫的感激又上升了一個層次。劉小齊也覺得他和馮倫擠一張床不好,理由和董凱說得差不多。他怕自己碰著馮倫的傷口,“哥,我還是守著你就好了,我——”
“你們倆磨嘰什麼呢?趕緊給我趟好了!給我關燈!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啊?!”
這一聲怒吼效果非常好,只見董凱立刻閉嘴、關燈、上床,躺好,動作乾淨利落得那叫一順暢。
劉小齊半句話還卡在嗓子裡,人傻呆呆地站在暗下來的病房裡,好半天沒有反應。這時,只聽馮倫說:“小齊過來!明天你要是感冒了,我可不想帶著傷還得照顧你!”劉小齊悶悶地應了一聲,湊到馮倫床邊,輕輕把校服外套脫了放在椅子上,他裡邊穿了一條運動褲和短袖背心,背心裝在褲子裡更顯得腰細腿長。而露在外面的面板,在昏暗的房間裡彷彿會發光一樣泛出一層淡淡的玉質光華來。
馮倫眯眼瞄著,見劉小齊小心翼翼地爬上了床,便適時地將被子掀起來一點兒把他包了進來。少年特有的清馨體香帶起一陣小風撲向馮倫。這味道與何宇身上的沉甜香味不同,而是更加純粹,自然的氣息,讓聞到他的人不自覺地就放鬆下來。
劉小齊挨著馮倫,兩人肩並肩昂趟著,馮倫一隻手掛著吊瓶,露在被子外面,劉小齊擔心他那隻手冷,悄悄側過身想把那隻手放進被子裡,就這樣他一點一點地撐起身體趴在了馮倫上邊。本來他的注意力全放在那隻手上,所以當他突然對上馮倫深邃的眼眸時,劉小齊嚇壞了。
這一刻,劉小齊竟像個做錯事被抓現行的孩子一樣驚慌失措,他想解釋又意識到不能大聲說話,想放下那隻手又怕扯動了輸液管,也不知是著急還是被嚇得,原本支撐著他的那隻胳膊突然一軟,劉小齊趴了下來,正好壓到了馮倫。
劉小齊覺得自己闖禍了,緊閉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