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子衿乖巧的一點頭,好像他是顧惲的貼身小廝,顧惲說什麼他應什麼,只是生怕顧惲反悔似的又追了句:“說話—不算—話的—人要學…狗叫,行麼?”
噗——一旁看戲看得津津有味的杜榜眼一個沒憋住,直接笑了出來,這傻子王爺,太逗了,瞧顧惲這噎得無話可說的衰樣,太解氣了。他扭頭對著許季陵擠眉弄眼,想要和他分享些人生趣事,卻見許季陵本來就沉的臉色,越來越黑如鍋底,瞪了他一眼便扭開了,杜煦撞了滿鼻子灰自討個沒趣,也不惱,一個人有滋有味的獨樂樂,一邊看機智聰慧的顧惲節節敗退,一邊看這奇葩樣的傻王爺公然調戲狀元爺。
樂極生悲,杜榜眼忙著看好戲,就沒察覺到,傻子王爺趁人不注意掃了他一眼。
顧惲也就是隨口敷衍,等一轉頭,繞開十八條大道,最好不相見,聞言不由臉皮一僵,擠出一個笑容,道:“那就…一言為定。”
趙子衿樂顛顛的嗯了一聲,顧惲就覺手上一輕,那廝已經說話算話的撤開了,他手心冰涼,拽了自己小半晌,非但沒把手捂熱了,倒還把自己的給帶涼了,顧惲想,這人除了皮囊出色,說話怪、髮色怪,瞧人的眼神也怪,就連體溫都涼的怪異,活脫脫一個齊全的怪……
他還沒想完,袖子卻猛然一沉,顧惲嘴角微抽,先是看了看掛在自己袖子上那隻頗為眼熟的手,然後抬頭對上笑盈盈的趙子衿:“你在幹什麼?”
趙子衿亮出一口閃亮的白牙,歡快道:“我放…開了,你—的手。”
顧惲長嘆一口氣,用剩下那隻自由的袖子裡的手扶住額頭,可你又抓住了我的袖子——
作者有話要說: 原諒我,將溫油的辭哥寫成了一個交流障礙的暴躁受orz……
狡辯:A、辭哥年輕的時候,就是醬紫滴;B、他被害後遺症性情大變;C、他被外星人抓走過(揍飛o(╯□╰)o)
☆、第九章 靜默相處
趙子衿看著言笑晏晏,實則無比難纏。
顧惲好說歹說,外加許季陵這樣高傲的才子難得苦口婆心的規勸,讓他放開顧惲的袖子,說是有辱斯文招人閒話云云。那廝眼睛忽閃忽閃,一抿嘴角分外靦腆,輕巧的頭一搖,將會試前三甲的兩位才子的滿腔辯才盡付流水,最後還是杜煦失了耐心,愁眉苦臉的說了句王爺愛拽隨他去,你又沒什麼損失,,沉歸沉,權當袖子裡頭多藏了一把散銀裸子。
甩不開牛皮糖,顧惲真就這麼想,還真好受了不少,他心裡頭笑的無可奈何,暗道,銀裸子?怕是金山銀山,這白頭傻子,見面到現在,不停的給他添麻煩。
趙子衿見顧惲不再推搡著讓他鬆開,心裡高興的飄飄然,就拽著這麼一角衣衫,都心滿意足的跟這人抱在懷似的,當下覺得方才笑場的大眼圓臉的青年順眼了許多,又掃了一眼兀自寒著臉的許季陵,心頭提起戒備,決定儘量少讓這人和阿惲相處。
估摸著老師就快出來了,顧惲:“王爺,你放開,讓我行個禮,成麼?”
趙子衿異常爽快:“成。”
……
顧惲本來想這麼形容趙子衿,茅坑的石頭,又……抬眼一看面前分外英俊的臉,咬文嚼字實事求是的勁頭上來,又有些說不出口,只能嘆口氣,當他不存在。
太和殿外,顧惲就是這麼拜別未來的恩師文丞相的,雙手敬禮恭敬送別,身側緊挨著退而求其次的懷南王爺,那人不拽袖子改拽腰側的衣裳,別提多怪異。
出宮後,各有小廝迎上來,趙子衿的小廝,就是那天大街上逮著自己喊賊的少年,那小子瞧見自己,眼睛珠子不住的往自己身上悠,點頭哈腰的叫了聲公子,顧惲笑著點頭。
顧惲本來準備跟著許季陵二人回驛館,趙子衿卻死活非要現在就去買糖葫蘆,許季陵要跟著去,被他不悅的推搡走了,噘著一口慢悠悠又毫無氣勢的官腔壓人:“本—王只—想和惲—哥一起…去。”
許季陵盯了他一會,轉頭頭也不回的快步走了,杜煦拍拍顧惲肩膀,讓他自求多福,帶著自己的書童還景吊兒郎當的跑了。這下只剩下他們三,趙全趕著王府的馬車過來,趙子衿拉著顧惲上了馬車。
外頭的趙全揚鞭一抽馬臀,輕叱一聲“駕”,高頭大馬邁開蹄子噠噠砸在青石路面,馬車緩緩行駛,土黃色的印花簾子輕柔顛簸,隔開車內外兩方天地。車廂內墊了厚厚的絲綿褥子,坐上去比他的床板還軟和,顧惲蜷起一條腿,右手搭在上面,另一條大喇喇的隨意伸長,背靠著車壁,面無表情的盯著坐在身旁的趙子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