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兩人便這樣一路找到了知州官衙。
官衙大門緊閉,武惟揚也不下馬,用長槍重重敲擊大門,直敲得那紅漆都開裂了,這才有個老頭兒慢吞吞地將門拉開一條小縫,道:“幹什麼幹什麼?敲壞了你賠得起嗎?”
武惟揚冷笑一聲,道:“叫你家主人出來,我便賠給他看。”
那老頭兒上上下下打量了兩人一番,咳了兩聲,繼續用那聽著便慎得慌的氣音道:“我家主人他……他現下不在。”
“那便請我們進去坐坐罷,我可是給他帶了大禮的。”武惟揚說罷也不在於那老頭兒磨嘰,槍頭虛虛一挑,逼得那老頭兒讓了讓,正好劃了個弧,一用力將門撞開了。
老頭兒萬沒料到他這一手,一驚之下向後退了幾步,武惟揚正好縱馬而入,從那老頭兒身旁越過,徑直繞過影壁向裡頭去了。
老頭兒險些沒坐到地上去,待回過神來才一邊“誒誒”喊著一邊跟在馬後頭氣喘吁吁地追了過去。
整個官衙冷清安靜,一點兒活氣都沒有,但路面乾淨,兩旁的花木也都料理周到,毫無頹廢之氣。蘇北秦掃了一眼還在裝模作樣跟在後頭的老頭兒,輕聲道:“這人我已不敢要了。”
武惟揚勒停了馬,將蘇北秦扶下馬時順道揉了揉他被風吹得冰涼的臉頰,淡淡道:“不要就殺了罷,左右也沒什麼大用處。sk”
他這話聲音不大不小,話音剛落,只聽院子一角傳來一聲輕笑:“果然好大的魄力,真真嚇死我了。”
這聲音極其陰柔,聽得蘇北秦都皺起了眉,卻見那處花叢婆娑,一個人頂著滿頭碎枝落葉,就這麼衣冠不整地跨了出來。
看清了那人的長相,蘇北秦心下一沉,那人的容貌原本應當與他的聲音十分相符,之所以說是原本,是因著如今,他臉頰左側有一大片猙獰的傷痕,看樣子像是燙傷,暗紅色的皮肉凹凸不平,配上他過於嫵媚的五官,著實令人膽戰心驚。
即便那人的容貌如此驚人,武惟揚依舊面無表情,他將長槍槍尖斜斜挑起,一言不發便一槍刺去,那人連忙一個側身,只見長槍“鏗”的一聲,撞上了花壇邊的青石地面,留下一個深色的印痕來,可見這一槍確實未曾留手。
即便那人再如何淡定自持,看到這一幕臉色也微微變了一變,他抬起頭,露出一個笑容來,道:“你……”
才說出一個字,武惟揚第二槍已然追至,這次那人再也閃避不過,勉強扭了身子,也不過是避免被一槍穿胸,武惟揚的槍尖直直捅入他肩膀處,再穿身而過,竟是將他串在了長槍上。
那人立時痛得臉色慘白,鮮血順著槍身蜿蜒而下,成串地滴落在地面上,很快便匯成了一小灘。
那人咬著嘴唇,正要開口,卻聽另一頭忽然傳來一聲嘶喊:“你對我的囡囡做什麼!”
蘇北秦轉頭看去,只見方才給他們開門的老頭兒終於趕了上來,跌跌撞撞地跑過來,一把便抱住了武惟揚的長槍,拼命地用力壓。
武惟揚漠然地看了他一眼,手指才稍稍動了動,便聽那人慌忙道:“不要傷他!”
武惟揚側過臉,瞥了他一眼,那人用手握著肩膀處冰冷的槍身,咬牙道:“惟武王定然不會對一名手無縛雞之力的老人下狠手罷。”
武惟揚嘴角微微揚起,手臂猛一發力,便將那老人甩到了地上,那人見狀大急,幾乎要破口大罵,奈何實在沒有力氣,喉嚨裡頭髮出赫赫聲響,在槍上掙動,連一雙極其嫵媚多情的桃花眼都紅了。
蘇北秦在武惟揚身後卻看得明白,武惟揚不過是使了個巧勁,擺脫了老人,那老人原本追了一路便沒什麼力氣,現下驟然坐倒在地,一時暈頭轉向起不來罷了。
即便如此,老人家嘴裡還在喃喃道:“放開囡囡,不要害我家囡囡……”
他看得不忍,輕聲道:“惟揚,可以了。”
武惟揚回頭看了他一眼,向他露出一個酒窩深深的笑容,也不知手上是怎麼使力的,那把長槍便如靈蛇一般,退離了那人的身體,將那人扔在了地上。
那人一落地,也不管自己身上的傷口,便慌張地到那老人身旁,原本陰柔的聲音裡竟帶了幾分哭腔,“王伯,王伯你有沒有事?”
王伯抬頭看見他,立即牢牢將他護在身後,氣喘吁吁地瞪著正在甩去槍上血跡的武惟揚,“你個黑心肝的!走開,離我家囡囡遠一些!啊!你糟蹋她還不夠,你還想幹什麼!”
蘇北秦聽他這話語,便知這老伯定然有些毛病,他看了一眼那終於現出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