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落,面頰便受了蘇北秦重重的一拳,連人帶椅子摔到地上,蘇北秦顯然氣急,他居高臨下地望著武惟揚,方才使勁的手還在微微顫抖。
武惟揚面頰腫了一塊,他噝噝地到吸著冷氣從地上爬起來,捂著半邊的腫臉委屈道:“你還真打啊。”
蘇北秦也不搭理她,自顧自地走到臥榻處坐了下來,表情還是怔怔的,剛打過武惟揚的指節通紅一片,可見是使了十足的力道。
武惟揚頂著一張腫臉走到蘇北秦旁邊坐下,握著蘇北秦白皙的手背輕輕地揉著,好一會兒才開口問道:“好過一些沒有?”
蘇北秦一向認為自己是個情緒內斂的人,卻也不知為何會突然情緒失控,他怔怔地轉動漆黑的眼瞳盯著武惟揚道:“你說得對,我確實沒有可以牽制你的東西,我把所有的籌碼都壓在你身上,是不是太過孤注一擲了。”
“我方才逗你的,”武惟揚說道:“其實你本身就是足夠牽制我的利器了。”
蘇北秦總算將目光落到武惟揚的身上,他怔怔地望著武惟揚滿臉疑惑。
“我喜歡你啊。”武惟揚說道。
其實武惟揚說的很嚴肅正經,但是當他這麼一張腫臉掛上嚴肅正經的表情之後,蘇北秦卻意外地想笑,方才那不知名的情緒早不知道拋到哪兒去了,他盯著武惟揚的臉笑出了聲。
武惟揚的嘴角一抽,道:“很好笑?”
儘管蘇北秦已恢復了平靜的面容,然而微微上彎的嘴角還是帶著一絲抹滅不去的笑意,他起身拿了瓶藥膏,塗了些到武惟揚的臉上,給他細細地揉著。
“方才真是抱歉,”蘇北秦半斂著眸子說道。
臉部的疼痛令武惟揚眯起了眼睛,他倒吸了一口冷氣,道:“白子瑕那事兒已經過去了,你不要再想了。”
“不全是因為他,這已是我預料結局之中最好的情況了,”蘇北秦道,確切地說他情緒失控是在武惟揚說出了那句令人痛心的話之後,那火氣來的莫名其妙,他停了半晌,這才又緩緩道:“你為什麼瞞著我?”
說起這事兒武惟揚也委屈,他從懷裡摸出一封信來遞給蘇北秦道:“我答應過不再瞞你,我自然會做到,這事兒也是我早上才知道的,我只耽誤了一會兒工夫便來找你了。”
蘇北秦接過信看了兩眼,是洛大人的親筆信,寥寥幾語,與白子瑕說的差不離。
“這事兒做的隱秘,許多人還被矇在鼓裡,”武惟揚道:“想來那白子瑕在宮中也有眼線,不然也不會先我一步得到訊息。”
蘇北秦拿著信想了好一會兒,才將信扔到火盆裡燒了,他開啟窗戶,帶著暖意的春風吹拂而進,院裡枯敗的柳樹竟萌出了新芽,他只是沉默地看著,然後幽幽地嘆了口氣道:“此一去必定戰火綿延,也不知何時才能再看到這般美景了。”
武惟揚上前從背後環著他,下巴擱在蘇北秦的肩上,貼著他的耳際道:“只要北秦在我身邊,對我來說,處處都是美景。”
☆、第36章 鬼謀之才(倒V)
這話說得實在曖昧,蘇北秦倒也習慣他嘴上不老實,但他靠得如此近,讓他有些窘迫,耳根處已然染上胭脂紅色,他禁不住向前躲了躲,武惟揚當即得寸進尺地摟緊了他的腰,在他身後吃吃笑了起來。
蘇北秦掙了掙,見武惟揚沒有鬆手的意思,忍不住皺眉道:“你也是時候改一下你那小孩兒似的心性了。”
武惟揚聞言笑意當即收了三分,微微挑眉道:“怎的,北秦當我說的是玩笑話?”
蘇北秦被他環著,瞧不見他臉上的神情,但聽他語氣似乎不同平時,便稍稍側頭想要看看他的神色,一面道:“你這又是什麼意思?”
他剛轉身,武惟揚便忽然放開了他,他向後退了兩步,臉上帶著蘇北秦熟悉的懶洋洋的笑容,“罷了罷了,現下還不是時候,明日便要出發,北秦還是好好休息罷。”
蘇北秦疑惑地望了他一眼,但心下卻隱隱覺得不能深究,便淡淡道:“你也是。”他頓了頓,忽然想起一事,“對了,那名俘獲的將領你打算怎麼辦?”
武惟揚眨了眨眼,恍然道:“我都快把他給忘了,他雖然於行軍打仗還有些稚嫩,但不論訓兵還是眼力都還不錯,算是個可用的,北秦若是有時間可以去瞧瞧他,若能收入麾下便再好不過了。”
說是明日出發,但嶺南這一帶,向來民風剽悍,欽州知州已在蘇北秦的暗示之下,將唐書林殘部盡數剿滅,而瓊州、崖州等地的流匪和義軍卻仍在積極活動,因此武惟揚還要先帶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