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點,就呆在那裡,想想你肚子裡的孩子,想想我,再想想小壯壯。還有你就是祝朝太子爺,無人可質疑。不是血脈又如何,關顧天個屁事,你從小就是受人喜愛的太子爺,學的也是治國之道,帝王心術。顧天他叛了前朝又叛舊朝,半點情分都不念。歸根結底還是自卑又狂妄。死士又如何?短了他吃穿還是沒讓他有權勢?最後他眼睜睜地看著主子被人算計,還袖手旁觀,說的倒是冠冕堂皇。改朝換代了,他也是如此,坑殺了那麼多的兵將,親手害死兩位主子,你不去殺他卻來和我胡鬧。祝痕,告訴你,你這輩子都別想擺脫我,你去哪我就去哪。你死了,我陪你下地獄!”
☆、第84章 一睡不起
韶冬的一番話,別說祝痕聽的眼眶紅紅,徹底清醒過來,就是侍衛也是嚇一跳,本來就不敢馬虎了,這麼一來,更不敢馬虎,也都不用韶冬吩咐,都自覺地喊太醫,喊御輦,喊更換的衣袍。
剩下的死死圍住祝痕,就怕他當場給飛走了。
韶冬一次次下水,又一次次上來,每次都是上來換口氣,冷冷地瞥一眼祝痕,並沒有東西扔上來。四次過後還是如此,祝痕也急了,對著湖水大喊,“韶冬,我不要了,你快上來!”
韶冬上來了,喘息著抹了把溼漉漉的臉,睫毛上還掛著水珠,就這麼一錯不錯地盯住祝痕。
祝痕一個勁地招手,讓他來岸邊。韶冬歪歪頭,一個轉身又往下潛。
祝痕趕緊讓侍衛下去把韶冬給拉上來,侍衛猶豫著不敢動,不過只要祝痕動了,侍衛就會攔住他。
而韶冬又這麼三次後,祝痕急哭了,“韶冬,你上來,上來,我錯了,真錯了,再也不敢了,我是你的還不行嗎?你上來。”
韶冬在第九次浮上來時,瞧見祝痕竟然在抹眼淚,嘴動了動,默默地往岸上游,被拉上來時,手裡顯然多了雙流光溢彩的靴子,懷裡也是鼓鼓的。
他就這麼滴答著冰冷的湖水,嘴皮發白地一步步靠近祝痕,然後彎腰想摸摸他的臉,覺得手不但溼,可能還是冰冷的。只好慢吞吞地問了句,“哭什麼,哭成這樣。給,你掉的靴子和發冠。”
祝痕猛地撲入韶冬的懷裡,哭的更大聲了,就像個小孩哭個不停,傷心又害怕。
韶冬推了兩把,都被重新撲抱牢,只好就由著他,反正穿身上的太子外袍稀罕的防水,也保暖。
這一場大哭,哭幹了祝痕的淚,也耗完了他的力氣,最後還埋在韶冬懷裡不肯鬆手。
韶冬到底是在冷水湖裡泡久了,回到寢宮時,被裡頭的暖燻一蒸,胸口就開始發悶,頭也暈暈沉沉。他什麼也沒說,等御醫來過,確認了祝痕沒事,並開了驅寒溫潤的藥後,破天荒地沒等祝痕的藥熬好,偷偷喝了碗驅寒的薑糖水,就早早睡去。
他前一刻還緊緊地拉著祝痕的手,後一刻立馬睡沉。
祝痕看韶冬這樣,又紅了眼眶,摩挲著小壯壯額頭有一會,強打起精神,去了隔壁間教授小壯壯的課業。
直到連喝了兩趟藥,覺得渾身暖融融的不會再有問題,才放下小壯壯,去找韶冬。
他爬上榻,挪開韶冬縮起來的手腳,將自己塞了進去,又把韶冬的手臂擺成死抱著他的樣子,才肯閉眼。只是這一晚,圍著他的韶冬一改往日的冰寒,竟然火熱的就像個爐子。
祝痕在夢中驚醒過來,也察覺到了韶冬的不對勁,摸摸他的額頭,又摸摸他的胸口。發現額頭火熱的燙手,胸口卻是冰冰涼涼,嚇的他忘記了搖鈴,直接就往外撲。
帝寢連帶皇宮在這一夜開始忽然就亂了,韶冬的病來勢洶洶,險惡的讓祝痕哭了一場又一場。每個看過韶冬的御醫都和他說,陛下有陳年舊痾,應該是五臟六腑都被凍壞了。當年能救過命來,想必那位救人的也是難得一見的醫界聖手。而陛下經過這麼多年的精心調養,如今又是金貴的身子,一般也確實不會引發陳年舊痾的,所以陛下他自己也是疏漏了。
祝痕每聽一次就難過一次,人消瘦的幾乎脫骨,唯有肚子越來越顯懷。但他還是將所有的御醫都清了個遍,甚至是隻要京都還算出名的大夫,也都請進了宮。
全都束手無策。
祝痕不想放棄,就算當年的醫界聖手不可追查,或許二十來年過去,人都不在了,但他覺得,當年父皇能為一個他撿回來的小乞丐做到,那他也能為了將要相伴一生的人做到。
一面派出一批又一批的宮廷侍衛,讓他們到各地去打聽,一面借了小壯壯的名義貼榜全國的每一個角落,躬請醫術過人的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