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凜頓時樂不可支,丟擲了已經積累了數天的惡意。
“祝傾懷孕了,還請陛下允許本少將軍帶回去幾位太醫及穩婆,好確定是否屬實,生產會是哪日。對了陛下,您也該考慮下祝傾挪地的事了,不然小孩生我府裡,那玩笑就開大了。”
韶冬來不及做任何事,響亮的耳光已經響起,打的他的臉狠狠地側在一旁,嘴角破裂,臉皮上五指印條條清晰。
扇完韶冬巴掌的祝痕,冰冷地瞥了眼顧凜,一把擼下韶冬緊抓住他袖子的手,抱緊嚇噎了的小壯壯轉頭就走,越走越快。
韶冬楞了楞,連忙擺手止住想要動手的侍衛,垂眸站了站,神色反倒沉靜了下來,再無一絲的情緒外露。
他對顧凜說,“你鬧孤這麼久,是不是就想說這個?滾吧,估計會有很長的時間都不想見到你。”
顧凜眨巴眨巴雙眼,歪頭耍帥,“那御醫與穩婆呢?”
“滾。”
“記得多多益善,不然容易出紕漏。”
“滾。”
顧凜走了後,韶冬又站了好久,才舉步沉重地往祝痕離開的方向追去。
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確實至始至終都沒碰過祝傾,但祝傾懷孕了就與他脫不了干係。
無論是從哪方面來說,他都罪該萬死……那一巴掌沒有打錯,甚至是打少了。
何況他現在還察覺到祝痕今日的表現,可能也懷孕了……
☆、第五十二章
韶冬在冷宮處撲了個空,立馬白汗直冒,火急火燎地往宮門口趕,正好撞上同樣急的快要躥天的吉利。
吉利見到韶冬一把撲了過來,急的話都說不清,“主,主子,走,走了……”
韶冬之前見祝痕執意不肯看病,忽然想起之前打聽到的事,有些明白祝痕為什麼會明明不舒服卻對他咬牙切齒,恨意都要燒著了眼睛。
他跟著擔心祝痕氣盛了傷到孩子,但又不放心祝痕就這麼回冷宮,悄悄做了手勢讓吉利跟上照應著些。
看著吉利撲來的方向只覺得眼前一黑,趕緊咬牙挺住,邊讓人牽馬邊詢問具體情況。
問清楚了差點抽自己一嘴巴子。祝痕坐著走的就是之前的馬車,別說馬車上的印記到哪都能暢通無阻,就連那馬都是宮裡最好的。要不是為了小韶臻去帶嬌大人,馬車沒在宮內又多跑了半圈,早沒影了。
韶冬趕緊讓吉利通知顧凜,飛鴿送信到各地府縣,見到人了好吃好喝伺候,不攔不堵,但必須有人馬護著。
吉利氣還沒喘勻,一下子沒理解韶冬這麼吩咐的意思,猶豫著多問了句,“主,主子,不追,追回來嗎?”
已經冷靜下來的韶冬眯眼點頭,“顧凜這小子自從見著了顧老將軍就開始不對勁,心眼一茬接一茬的整,正好騰出手來看看他到底想幹嘛。”
吉利對顧少將軍的看法還停留在是個頗受主子器重,信任的層面。順著韶冬的意思往下想了想,覺得以顧少將軍如果要害祝公子或是主子,早就下手了,而且主子也沒派人監視顧少將軍……
於是定下心來領命下去。
韶冬則騎上牽來的馬匹,往城牆處馳騁。就算心裡明知道追不上,也想上最高處看看,哪怕是個車影子也好。
但願沒他在後面死追,祝痕能顧好身體,看好小韶臻,而且有嬌大人在,他總歸是放心不少。
守備軍對陛下的突然到來誠惶誠恐,特別是守備軍的軍長王有為,他本來就是先前派系爭鬥中的犧牲品,最終落在這裡說幸也幸,說不幸也是不幸。
自認為光鮮的不得了時候也沒那能耐得陛下的召見,現在落魄了反倒見著了,就留了個心眼。
王有為不停地偷眼去看,就連韶冬的護衛都白眉赤眼地擼袖子,要揍人,韶冬對他的無禮也還是沒什麼反應,只目光深邃地四處偱看。
別看韶冬現在面色依舊淡漠沉靜,還是能從眼神中看出許多東西。
王有為的雙眼亮了亮,最後落在一輛馬車上,看上去有些熟悉。回想了會,確定是早先出宮過的馬車。他胸腔裡的那塊肉突突突地跳個不停,臉也是漲的通紅。
他想起明明是前朝武將出身的顧少將軍,也能備受器重,得陛下的容忍頗多,也想到了一定要抓住這個鹹魚能重新翻身的機會。
馬車已出城,連個黑點也看不見了,王有為選擇在眾侍衛灼灼要殺人的目光下,厚起臉皮地陪著韶冬枯站了一夜。
在韶冬要走時,終於說了句讓韶冬撩起眼皮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