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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凝目想了會,撿了塊長條的碎石,攪了攪,嗅了嗅。
宮裡的燈盞都是特製的,除了燈芯泡醋,燈盞外有水隔熱,防止燈芯點燃後油溫過熱而消耗的過快外,裡面還攙著不少香料甚至是藥材用來遮蓋燈油燃燒時的燻味。
規格高的,裡面還會加玉沫、珍珠沫、松脂、龍腦、白檀、甚至直接用深海魚膏,鮫人膏等物,
上面的味道鮮活地讓人沉醉,竟然是活人能用的最高規格。韶冬驚住了,將下面的渾濁撩上來又嗅嗅,雖然也有經歲月沉澱的香味,但這只是官署用的規制。
韶冬將祝痕又往後推了幾步,摸出匕首持握在胸前,然後推動磨盤。
磨盤扎扎聲中,韶冬想了很多,享用過這種燈油的目前只有三人,他自己,祝痕,還有還是元后時的祝傾。
改朝換代後,祝傾雖然從公主升為新朝元后,看上去風光無限,權勢滔天。但沒了祝痕,早就如飄零的浮萍,只要韶冬吹一口氣,就散了。如今她自己都在裡面享受毒蛇的環伺,手下的宮女也樹倒猢猻散。會有人來救她?
韶冬覺得不可能。
他下意識地撇清了祝痕,只覺得,最有可能的是他身邊伺候的人,照理說,不是自己人的都收拾乾淨了,或許真的只是為他加了燈油也說不定……
祝痕見韶冬蓄勢待發的摸樣,神情也嚴肅了下來。看來韶冬確實只一人來過這裡,另外出現的人或人們讓韶冬很緊張。
石門開啟,裡面一團漆黑,這次韶冬沒再急著點燈,而是摸了摸燈盞,觸感溫熱,仔細嗅嗅還能聞到未散盡的香味。
點亮後,和外面密道的燈盞一樣,底部渾濁,表面清亮,區別於密道的,它已經呈半凝固的琥珀色。
看來人已經離開這裡,暫時不會有什麼事,他現在需要趕緊去檢視下各種牢房以及祝傾與花臉老頭。
轉頭看了眼祝痕,對他笑笑,重新握上,腳步加快。
想不到的是,關祝傾的那間蛇牢,所有的蛇都被一刀斷成兩截,包括毒蛇。生命力強的還在蛇堆裡蠕動著,將血液染的整間蛇牢如人間地獄。
而將死的祝傾竟然不知所蹤了。
韶冬趕緊拉住祝痕的手快跑到最裡頭的水牢,花臉老頭赫然在裡面,只不過被一刀割喉。
原本的一池活水變得紅的嚇人,血腥味撲鼻,不停有魚越出水面。
韶冬只楞了會就去捂祝痕的眼睛,祝痕一把拍下,不過他沒再去看花臉老頭,而是認真地望入韶冬的眼底,“出事了?”
韶冬手指動動,雙目發直地看著花臉老頭的慘狀,過了好半天才嗯了聲,轉頭就帶著祝痕出了這裡。
他說,“你出事後,我就將祝傾和花臉老頭關在了這裡,祝傾是關在蛇牢,就是你看到的蛇都被斬成兩截的那間。她中毒了,時日無多,我想讓你來見她最後一面。結果她不見了,本該沒事的花臉老頭被人殺死。應該是添燈油的人做的。”
“你不知道添燈油的是誰?”
“對,所以這裡很危險,我們先出去,再派人進來細查。或許添燈油的人也沒想到我今天來過後,又會來第二趟,才出現了這樣的漏洞。不然就是兩天後才能發現了。”
“這樣乾脆利落的刀法應該很好排查,你心中可有人選?”
“還沒有,我們快走吧。”
韶冬含糊了句,帶著祝痕速度地離開了這裡。隨著他們的離開,整個小偏殿很快就被韶冬的侍衛團團包圍住,監守的極為嚴密。
他到底怎麼發現這裡的至始至終都沒對祝痕說,現在他腦子裡塞滿了各種可能發生的事,各種猜測,極度緊張下忙的完全沒有時間來佔住痕的便宜。
祝痕回來後也沒歇著,極為隱晦地問了李太醫,李太醫的反應出乎他意料,竟然是十分的懊悔。
“是啊,已經知道有這麼條密道了,就是不敢進去,完全不知道里面是啥啊。早知道公主殿下被關在裡面,無論如何都得去救啊,不然也不會像這樣生死不知了。不過您進去過了,裡面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祝痕盯著李太醫半天,最後扯出了一點笑容,“裡面有十九間漆黑如墨的牢房,之所以漆黑,並不是原本就有的,而是一層層乾涸凝固的血浸潤的。行走在那裡,毛骨悚然,冰冷的感覺如附骨之蛆,就像有無數的冤魂在耳旁痛苦地哀號,嘯叫。我想,能佈置出這些牢房的完全不是人,是地獄裡爬上來的惡鬼。”
李太醫似乎被祝痕陰測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