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覺。莫雲笙聽著上面容熙與容照兩兄弟你來我往的談笑推辭,只覺得心中一片冰冷,自血管筋絡傳向四肢百骸,幾乎要將他凍僵。
原來他已經淪落得如同個玩物一般,輕飄飄一句話便能被轉手送出。
來自左前方的一道略為熟悉的目光,從始至終都牢牢盯在他身上。莫雲笙知道,那是陸嘯在看著自己。少年將頭垂得更低,嘴角扯起一抹無聲慘笑。
你有什麼資格去要求他不輕視自己?你有什麼資格去反抗他的冒犯?你不過是個低賤的男妃,在這群北燕貴族的眼裡,你連個人都算不上!南陳太子的頭銜,也只不過是給這些人又增添了一個可供嘲諷恥笑的由頭罷了。
就像以前那般逆來順受又如何,你根本沒有別的出路。就這樣拋棄那些雄心壯志又如何,不過是痴人說夢,輕輕一個碰觸,便能被打擊得支離破碎。
突然傳來“嘩啦”一聲響動,容熙與容照停住了交談,與百官一同循聲望去。陸嘯案上的酒樽橫倒,打翻的酒液將旁邊弄得一片狼藉。年輕將軍卻依舊面無表情,起身向容熙一抱拳,淡淡道:“臣傷勢未愈,行軍多日已然乏力,駕前失儀,請皇上恕罪。懇請皇上准許陸嘯告退,回府歇息。”
容熙一挑眉,道:“這宴會原本便是為了給你接風而設,你若是走了,豈不是要散席?”
“請皇上降罪。”陸嘯卻是堅持要離開。
容熙見狀,倒也不再勉強,擺擺手道:“愛卿身體為重,早日休養痊癒才是正理,有何不可?降罪二字言重了。”說罷他也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