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染成暗紅色。
安若趴在桌上,顫抖著唇,身子也止不住的打顫,指尖早已泛白,他知道只有袁音可以救他,可以不再讓他這麼痛,“疼……真的好疼。”
怪不得楚煜捨不得讓風曉來治,痛不欲生且不說,如果沒用也就廢了,還要重新再試另一種藥,如此迴圈折磨,誰能承受得住?
小月不敢走開,見他的樣子又怕誤了事,說道,“我讓人去找大夫,很快就回來。”
門外雷雨乍做,她想了想終是去了前院的書房。
冷風一絲絲吹過,空中有閃電一閃而過,轟轟轟雷聲響徹,雨聲砸在樹葉上的聲音更家清晰了,安若從凳子上滑下,地上的碎片擦過手腕,一抹清晰的疼痛讓他恢復一點神智,他很痛、很痛……痛到想要忘記那種痛,想要將那種痛隱藏,情不自禁的拿起地上的殘片,在膀子上劃出另一道傷口,鮮紅豔麗的血帶著滾燙洗滌了痛苦……,面板被劃開的弧度、痛感……生生的將血肉隔開……什麼都不去想,他只想忘了那種痛……
“安若。”楚煜慌張的放下燈籠,來不及多想奪過他手中的瓷片,任其割傷自己的手, “怎麼回事?”
小月道,“不知道,我進來的時候就這樣了,公子他讓我去找袁大夫。”
楚煜將人扶起來,急道,“那袁音人呢?”
“已經讓人去請了。”剛剛讓前門的小廝去請大夫,他她便找了楚煜來這裡。
“啊……”安若尖叫著,想要將眼睛上的紗布撤掉,可又想到什麼只好住手,順手摸到別的瓷片猛地刺下去,一大片嫣紅擴散開來。
“你幹什麼?鬆手。”楚煜扯住他的手腕,將他手中的搶過來,“告訴我,你怎麼了。”
“你以為我想麼?疼……”幾乎是吼出來的,安若哭泣著搖頭,“受不了了,我真的受不了了……”
楚煜看著那條發黑的紗布不禁皺眉,“是毒麼……”
安若抓住他的衣袖,白皙修長的手指上滿是血痕,“袁音……袁音呢……”他真的受不了了,無力再受更多,只有這個人才能救他。
“已經讓人去找了,你再……”忍忍,楚煜住了口,最後兩個字怎麼也說不出口。
“真的好痛,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痛……”像個小孩子一樣,安若大哭,除了這樣他不知道怎樣來釋放這種痛,怎樣來告訴別人自己在承受的又是什麼,“都是你,都是你……你的風曉有多重要關我什麼事?為什麼讓我試藥,他的眼睛他自己不能試麼?”試藥……要不是他自己怎麼會這麼痛。
“安若……。”楚煜抱住他,幾乎脫口而出的,“對不起……”如同嘆息一般的聲音,無奈中帶著後悔。
“啊……”一切已隨風化了,連自己的身體也像在被腐蝕融化了般疼痛,一點一點被侵蝕,越來越疼,卻始終不肯放過他讓他失去意識……安若咬住他的肩膀。
楚煜吃痛,將他摟得更緊,從未有過的無力感將自己包圍,深吸一口氣對小月道,“去打盆水來。”
安若在他懷中亂動,感覺有手伸到自己的臉上,“你……幹什麼?”
“你別動。”楚煜穩住他,一把扯開浸血的紗布,碰觸到手指燒灼的痛像是被蛇咬到般趕緊扔掉。
芙蓉一樣的臉上沾著黑色的血漬,眼睛四周暗紅暗紅的,明顯是嚴重的灼傷,“好些了沒?”
“你做什麼扯掉?”安若摸索著四周,手臂上的血順著流到指尖,一定要找回紗布重新敷在臉上,他不想半途而廢,不想再受這種痛,忍一忍都會好的……況且已經忍了這麼久袁音就快來了……不甘心,真是不甘心……
楚煜抓回他的手,“別找了,你還痛不痛?”
安若咬緊牙關,血色染紅了蒼白的唇,“我的眼睛……”
“少爺,水來了。”小月上前將水放在他的面前,又取了錦帕浸溼。
楚煜慌張的拿起錦帕在他臉上輕輕擦拭,只要擦乾淨就好了,擦乾淨他就不會痛了,自己也一樣……黑色的血水化開,將一切染成同樣的顏色。
安若沉沉的喘氣,吐出一口血,纖細的指甲變成深紫色,“袁音呢?叫他快來,快來……眼睛……”
楚煜見他痛得抽氣,兩頰變得刷白,慌了手腳只是將他抱緊,“會好的,別怕……別怕。”嘴邊的血漬不斷往下流,著實駭人,楚煜擦拭的手不住的顫抖,害怕弄壞了,害怕……失去的,就再也找不回了。
作者有話要說:對不起,瓶頸中,只能慢慢寫了!悲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