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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第六章 行途(下)

第七章 血脈(上)

……

“血脈融合在你的後裔當中,直到你的後裔終結,否則天地終結我們的契約依舊存在……”

沖天的火焰在朝歌中燃起的時候,恍惚能看到那個白色的身影在眼前閃現,然而——

“我們終將離去。回到我們的歸宿當中……”

什麼是歸宿?什麼是對錯?什麼是勝負?什麼是生死?

……

“玄翎?”

眠沅湘看他的眼睛睜開過,迷離的眼神似乎找不到焦距,過了片刻又閉上了。他應該是還沒有清醒,“在做夢嗎?”

“當然是在做夢。”

懸壇宗衣冷笑著從窗戶跳了進來,看看盯著他戒備的眠沅湘,微微動了動手指。

只感到一股大力推了過來,眠沅湘迫不得己退到了牆邊,勉強抵抗著想要壓扁他的力量。

“你想要做什麼?”厲聲的喝問換來的只是冷笑,這種程度的他真的沒有辦法和心魔抗衡。

心魔捱到了昏睡的玄翎前面,這次沒有猶豫沒有停留,右手升騰出來的霧氣實體化之後化作破雲槍,猛然就直接向玄翎的心口刺下去——

眠沅湘連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雙眼看過去,那槍尖就一點一點接近地玄翎的心臟,他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都衝不過去。

恍惚中眼前似乎一片黑暗壓了下來,是誰在嘆息……

眠沅湘失神的眼瞳內光影旋轉了起來,他周身似乎都有光芒迸射開來,心魔的阻礙如同煙雲般消散,等他再度張開眼睛,心魔的破雲槍就如陽光下的薄霧般瞬間無影無蹤。

懸壇宗衣咬緊了牙關,這一次的壓力比起面對東華帝君時更甚。

金色的華服不是先前那沒有生命力的戲服可以媲美的,隱約的光華就在邊角的紋路里來回移動,淡金色的長髮垂到了身後的地板上,端正的面容帶著沉穩和不容置疑的莊嚴。金色的發冠在頭上纏繞成特有的圖騰樣式,那是來源於遠古的神靈,是一切的源頭,是世界的規則。

那雙深黑色看不到底的眼睛望了心魔一眼,懸壇宗衣渾身一凜,就好像被看穿了什麼一樣往玄翎的方向挪了一點。

然而那雙眼睛只是看看他,血色淡薄的嘴唇只是動了動,“你不走?”

心魔的臉色頓時慘白,一聲不出就從窗戶離開了。

黑色的眼睛對上了銀色的瞳。

那聲音裡聽出一點關切,“你醒了。”

玄翎點點頭,也不說什麼,從很早以前開始他就不知道該對他說些什麼。

黑色的眼睛裡卻有了笑意,“怎麼還是和以前一樣要強。”

玄翎別過頭去。

他不想說話不代表那人不想說,相反,他在玄翎的床頭坐了下來,看著這個大概能算是從小就認識的孩子。和前代天帝一個頑固的性子。玄翎這孩子除了外表像他母親,脾氣壓根和他父親一樣。

他忍不住笑,伸手摸了摸玄翎的頭髮,還是和記憶中一樣柔順。

“我想我要看著你一段時間。”他嘆息,“你就不知道找誰幫忙嗎?”

玄翎的眼睛看了過來,裡面滿滿的冰冷和諷刺扎得他挪開了視線。

“我很清楚請你幫忙的下場,風曦大人。”

他卻只有苦笑的份,“你以前可不是這麼叫我的。”

玄翎的眼神略微流轉了一下,輕輕叫了一聲重華。

那是屬於他的字,曾經的曾經,比帝舜還要久遠的過去,在神話時代的過去,就被他的妻子所呼喚過。可是——

“我不是她,我從來不是她。”玄翎的目光是幾乎能射出冷火來。

他是明白的,一開始,然而,自己的魔障卻讓他沉淪了下去。

前天帝帝俊的嫡子,繼承了天帝和天后血脈的孩子,註定要成為下一任天帝的孩子。他也想看到不同,和他妻子的不同,和過去的影子的不同,可是越接近越發現自己的目光越來越被吸引。不光是容顏上行的相似,就連性格脾氣都如同一個模子了刻出來的。

所以換來了一身的疲倦和無奈,換來了千百年的封印。

以前的玄翎,真的不是現在這個樣子的。他清楚地記得那仿如兩個不同的側面,身為天帝的玄翎,作為晚輩的玄翎,接近一個凡人的玄翎。他嘆息,卻在其中越陷越深。

伸手攏了攏玄翎鬢邊散亂的發,在接觸的一瞬間他看到了那個笑容。

就如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