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展翼一聽立即抱著他往自己院子裡跑,一邊跑一邊吩咐跟著的人去叫大夫,準備熱水、參湯。
一應事宜準備妥當了,那大夫也風風火火的背著藥匣子來了,可金萬兩這邊卻沒了動靜了,自躺在床上之後,肚子裡就安靜了,不疼也不漲的。
那大夫一邊擦著汗,一邊把著脈,左手右手換了幾次,又仔細摸過金萬兩肚子才終於下了定論,這就是比較大的胎動而已,還未到生產的時候。
白忙一場。
金萬兩於是就有點鬱悶和胡思亂想,覺得會不會是這孩子在自己肚子裡悶壞了?又或者自己是不是懷了一個怪胎,就像故事裡頭講的那樣,懷個三年五載才能出生?再不然……會不會是最近被那個那個太頻繁,傷到了小孩……
沈展翼大樂,照著金萬兩的脖子使勁的親了一會兒,直到弄出個紅印子來才捨不得的鬆了嘴。
次日一早,沈展翼本來是要留在府裡陪著金萬兩,但早飯過後就被太子府的人找走了,而且看他急匆匆出去的情形,要回來也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這等大好時機,金萬兩這兩月來真是等得望眼欲穿。
因為那一次被劫之事,金萬兩就幾乎沒怎麼出過門,只要出府身邊必定是跟著二十幾個沈府的護衛、親兵圍著,想要看個風景都得踮著腳從人影空隙裡看,幾次下來也就沒什麼心情出門了。
可作為聞名珍苑的正牌大老闆,不去店裡巡視一番是不行的。
按照沈展翼的說法,金萬兩想,也不過就是以前老爹欠了債、騙了人,現在債主找上門來了而已,反正有沈府撐腰,上一次連那刑部的尚書都不敢拿他怎麼樣,現在時過境遷,也不用那麼興師動眾的。
但鑑於上一次被劫,沈展翼為自己擔憂操勞得病了那麼長時間,金萬兩還是讓裴安點了八個人跟著,他到底也是心疼自己男人的。
於是,金萬兩披上披風,揣著零嘴,帶著一眾護衛,威風凜凜的要去巡店了。
幾個人又是備車,又是佈置,生怕金萬兩路上有什麼不舒服,這一張羅起來,便又是將近一炷香的時間,等金萬兩扶著腰一步一晃的到了馬車前的時候幾乎都要等得睡著了。
看見那上馬車的小腳凳,金萬兩抖了抖精神,揉了揉酸脹的腰,提起腳來。
那腳剛抬高了一點,還未踩上腳凳,就突然覺得腹下一緊,肚子跟著動了一下,直覺好像是往下沈似的,扯得他肚皮都發痛。
金萬兩誒呦一聲,連忙收了腳,深呼吸一口氣之後才又抬腳,這一次又是拽著疼了一下,比剛才的一次還要多疼出一分來。
裴安一旁扶著他,聽他輕呼了這一聲,連忙伸手扶住他的肚子,但覺手下緩緩蠕動,隆起的肚子不似往常那般柔軟,再看金萬兩臉上表情,立即反應過來,連忙吩咐邊上的人請大夫、燒熱水、通知沈老相爺和沈展翼去。
金萬兩也有點慌,畢竟是第一次生產,別說是自己生的經驗,便是看別人生的經驗也沒有過,到底還是有些怕。
由裴安扶著返回屋裡,又老老實實的躺在床上之後,那一陣一陣的疼卻又是不見了。
金萬兩簡直莫名其妙了,不會又像上次那樣虛驚一場吧。
躺了一會兒,覺得肚子除了酸脹發硬也沒有再怎麼疼痛,便坐了起來,想要如廁。
裴安懂些醫術,看他現在的所有徵兆,這一次一定是要生產了,說什麼也不讓他下地,一直等到大夫來。
大夫只在金萬兩腹部上摸了摸,就對裴安道:“讓人燒水準備吧,有沒有派人通知沈公子?”
裴安點頭,說一切準備都已經做好了,公子應當也就在回來的路上了。
那大夫點點頭,又和顏悅色地對金萬兩道:“金公子莫怕,老夫從前為羌禾人接產過很多次,什麼情況都能處理,你儘管放心就好,不要緊張,儘量放鬆呼吸。”
大夫那一縷小山羊鬍子雖然看起來很靠譜,可金萬兩卻覺得還是心裡沒底,他早聽說這生產都是極其痛苦的,幾乎就是在鬼門關上走一遭,可眼下自己除了肚子酸脹的厲害又很想上廁所以外,卻沒有覺得有多疼痛。
他正胡思亂想,門外已經有人講熱水和燒酒送了進來。
大夫也不等沈展翼回來,當即便潔了手,為金萬兩準備起來。
先是讓人燒了一盆炭火放在屋裡,又讓裴安將金萬兩的褲子褪掉,之後將一塊全新的白布盡在熱水裡洗了一會兒,擰乾之後又在燒酒裡洗了一會兒。
他這邊有條不紊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