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夢已,我……”
“瀲君。”
瀲君心裡頭又急又亂的,自然沒有察覺到柳夢已唇色發白,略帶青紫色。紫眸驚見,忙出聲打斷。
柳夢已一甩衣袖,就把瀲君推倒在了地上。他一眼都未停留在瀲君身上,只是冷冷地對紫眸吩咐道,
“帶他去用晚膳。”
說罷,柳夢已就急忙地往內屋走去,剛走幾步就聽到身後是瀲君氣惱的聲音,
“柳夢已,你個烏龜王八蛋,聽我說句話會死啊,連我都……”
柳夢已停住了步子站在原地。只見他剛要轉頭,身體卻僵硬住了。紫眸忙上前扶著瀲君站起來,拉著他直往外拖。
“柳夢已,你真當我先前兩次是犯賤非要和你交歡不可。”
柳夢已眉頭微皺,神色茫然道,
“露水姻緣,你說的。”
瀲君起先一愣,然後他嘲諷地笑道,
“我說你就信?那如果我說我再也不走了,一輩子留在這裡,你信嗎?”
紫眸聞言一驚,下意識地看向柳夢已。柳夢已始終背對著他們,看不見他臉上的神色,只是他身體微顫,彷彿在刻意壓抑著什麼。
“紫眸,明日一早你親自送他離島。”
柳夢已聲音壓得很低,話說到後頭有些急促,紫眸一聽就知道出什麼事了,趕忙把瀲君往外拖。瀲君剛被紫眸拉出了屋子,就看到柳夢已轉過了身袖擺一揮,大門猛得關上了。瀲君還未看清柳夢已的臉,眼前就只餘下緊閉的大門。就像是那天他來找柳夢已說離開的事一樣,僅僅只隔了這麼一扇門的距離,卻彷彿是兩個世界。
“我們,先去用晚膳吧。”
紫眸的話剛說完,瀲君就聽到屋子裡一陣急促的咳嗽聲,就好象是要咳出心肺一樣,光是聽到聲音就讓人難受。
“閣主。”
紫眸心中一亂,喃喃地喚出聲。剛回過神來,就發現瀲君已掙脫了她的手,拼命地敲著門。
屋子的門被關得緊緊的,幾乎是連條縫都沒有。瀲君絲毫不知道里頭髮生了什麼,只是聽著柳夢已一陣又一陣地咳嗽著喘息著,直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傳了出來,他才驚慌地叫道,
“柳夢已,你開門,你到底出什麼事了。”
任憑瀲君把手都敲紅了,喉嚨都喊疼了,裡面都沒有絲毫動靜。直到咳嗽聲漸漸平復,才聽到柳夢已說道,
“紫眸,帶他走。”
柳夢已的聲音有些顫抖,透著疲憊和無力,就好象是整個人被抽空了一樣。
紫眸忙上前緊緊地抓住瀲君的手臂,她眼眶微紅,略帶哀求地說道,
“瀲君,如果你不想閣主真有什麼事的話,先跟我走吧。”
瀲君此時已經感覺不到心裡的任何情緒,只是茫然地看著紫眸,腦中浮現起先前陳三和她的對話。他隱約知道其中定有內情。
“紫眸。”
屋子裡的人又催促了一聲,氣息微弱,語氣堅決。
紫眸的手漸漸沒了力道,她央求著在瀲君耳邊低聲道,
“我什麼都告訴你,只要你先跟我走。”
回想起之前種種,瀲君也已感覺到柳夢已的事與自己有關。他回頭望了一眼那扇緊閉的大門,語氣堅決道,
“柳夢已,我不會離開蓬萊島的。”
說罷,他便跟著紫眸離開了。
瀲君和紫眸剛走出院子,就碰到了正巧經過的蘭祀。蘭祀一看到瀲君,目光凌厲地直視著他,冷冷道,
“你竟然死皮賴臉地又回來了。”
若是平常瀲君肯定會好好和他鬥一鬥嘴,可此時他卻沒有半分心思,腦子裡只想著剛才柳夢已屋子內的血腥味。
蘭祀冷哼一聲,目光陰冷,狠狠道,
“既然今日你不要命地來了,我就不會留下你這個禍患。”
說罷,蘭祀就欲抬手朝瀲君攻去,卻見紫眸忽然擋在了瀲君面前。
“紫眸你……”
蘭祀一臉氣惱地看向紫眸,紫眸緊咬著唇,神色堅決道,
“我不會讓你傷他。不只是因為他是我朋友,也是為了閣主。”
蘭祀聞言,嘲諷一笑道,
“為了閣主?那才應該殺了他。”
話剛說完,蘭祀就已出手。正當掌風要襲向瀲君時,被紫眸以內力化解。不等蘭祀再次攻來,紫眸已擊掌而去。蘭祀未料到紫眸會真與自己過招,下手力道頓時減去了三分